一夜勉强的渡过,她躺在床1上,一晚上都梦到无数个薄从凡冲上来,然后吵着疯狂争抢童诺。童诺那样小的身体,哪里能受得住他们这样残忍的攻击,很快就凄惨的哭着,伸着手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小诺……”
“不、不要,你们放开他……”
“薄从凡!你这个王八蛋。”
她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她瞧着面前的人,一点点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做梦。胸口沉重的厉害,也是促使她做噩梦的源头,正是那白净的小脑袋瓜,正枕着她的胸口,唇角挂着甜甜笑容。
唇红齿白,也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好梦,一直咯咯不断笑着。
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梁,轻声说道:“小懒猪,早上咯。”
童诺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抱住妈妈的胳膊,滚了滚,蓬松的发丝乱糟糟,眨巴眨巴眼睛,又瞬间阖上了。
这样的事情她已经经历很多次,对着童诺的赖床她已经习惯了,干脆抱着童诺去卫生间,帮着他梳理着发丝,又用着冷水朝他脸上泼水。看着童诺洗脸时候不舒服的呻1吟,她用毛巾帮他擦的干干净净。
在冷水的攻势之中,逐渐恢复清明的小人,瞧着妈妈递过来的牙膏,一口咬住水果味的纳爱斯牙牙乐,含糊不清的吐出来各种白色泡沫。
咕噜咕噜漱口结束,这才彻底从睡梦之中完全醒过来。
他嘿嘿一笑,小声说道:“薄从凡是谁?”
“恩?”童杞萱顿时僵住。
她觉得小孩子听觉这样灵敏干嘛,而且还这样聪明干嘛,她记得她小时候就很笨的嘛。
童诺有模有样的拍着胸口,笑眯眯的说道:“薄从凡,不要……你不能带走他,他是无辜的……你这个王八蛋,你不能做出来这种混账事情,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开……”
“……”童杞萱僵硬的站在原地。
“妈妈昨天晚上一整夜都在喊着他的名字,薄从凡究竟是谁呢?”
“是个绑架犯,这阵子新闻上经常能看到他被通缉画像,可能是妈妈看到新闻晚上就做梦你被抓走了,妈妈肯定要拼死也要把你抢回来呀。”童杞萱擦了擦冷汗,面不改色的编瞎话。
童诺点了点头,“妈妈真好——”
“对了,你昨晚上梦到什么了?”她捏了捏他的脸颊,抱着他坐在餐座上,自己则是煎蛋与面包片。
“我梦到昨晚上我一张嘴,就有各式各样的吃的往我嘴里面跳,最先跳到里面的则是那油焖大虾,接下来就是那红烧排骨……”
她听着童诺像是背菜单似得,说出来一大溜的名字,顿时哭笑不得。
“好好好,过几天妈妈就做给你吃。”
童诺兴奋的拍着手掌心,欢呼道:“好呀好呀!妈妈最好了,我现在快要幸福的昏厥了!”
“我看是给你做好吃的妈妈,才会给你幸福到昏厥的滋味吧。”她看着狗腿的儿子,觉得这样吃货还真是没救了。
还没等童诺说话,又从隔壁传来的手机铃声,让她瞪着卧室门,恨不得进去把薄从凡捏死。
下一秒,卧室里面声音停了,她身侧放着的手机又迅速响了。她取出来,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又是田萌萌,她拍了拍童诺的肩膀,示意他把这份都吃光光。
自己则是走到别的房间里,关上门这才接通电话。
“童杞萱。”
上来就是这样不客气的称呼,这让她语气也是冰冷,“怎么了?”
“从凡还在你那里过夜吗?”
“恩。”
田萌萌咬着下唇,“我打电话是想要问你,你还要不要去我公司里上班,你之前和我不是做出来协议嘛?”
“这件事情,我在考虑下吧。”当初是没有觉得薄从凡对童诺没有任何反应,她才敢去田萌萌那里,可是现在薄从凡让她觉得对童诺有着好奇心,也不知道这个谎言什么时候就被戳破了。
这样的话,她也就不能再继续和田萌萌有着关系,否则就会和薄从凡牵扯不清。
田萌萌嗓音稍微有点尖锐,“童杞萱你可不能这样做,当初说的好好的,你是不准备把那孩子的事情告诉薄从凡的,你现在不想要来我公司上班,该不会是想要毁约吧。”
“我怎么会因为这样,只是觉得去你那里反倒是会和薄从凡接近,我不想要让孩子的事情曝光。”她皱紧眉头。
田萌萌沉默一会,“你如果不想要让孩子的事情曝光,你就应该来我的公司里面上班,你被我看管着,我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和薄从凡接近,尤其是你的孩子,更加不允许他在来搅和我和从凡的事情。”
“我也希望你和薄从凡不要出来搅乱童的童年,你要是能保证,不让薄从凡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可以去你那里继续工作。”
“我又不是脑袋有病,怎么会想让你……”田萌萌想到昨晚上说的话,顿时又收口掩盖过去,“对了,他现在还在你的家里睡觉嘛?”
“我、我不知道,我昨天给他锁在卧室里面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清醒。”
“你记得给他准备一杯黑咖啡,他早上醒来最喜欢喝那个……”
“大早上就喝那种伤身体的东西?”
“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许你以后在给他喝你以前现磨出来的豆浆。”
不许就不许呗,至于那嗓音尖锐,刮得她现在耳膜还疼。
***
薄从凡躺在一侧,嗅闻着被子里的清香,想到那时候她娇1软的身体,和那无助的眼神,骤然间又似乎回到了与她同床共枕的时候。
那时候每日也没有这样疲倦,似乎只要回到家里,睡一觉立刻可以恢复精神。
可是现在和以前不同,他回到家里面只有厌倦的一切,机械化不断的支出,却没有丝毫供给,大量累积的疲倦在此刻骤然间爆发。
躺在这床1上,情不自禁陷入其中,第一次也睡得这样沉这样久,不用烦闷着突然涌上来的骚扰,只是为了休息而休息。
抬头一看,手机正躺在床头柜上面,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显然有点惊讶。没想到一觉居然睡到早上十点,而且早上七点有个会议,而他居然一点都不恼怒工作计划被打断,反倒是很堕落的还想要在继续赖在这里。
童杞萱送走童诺,回答家里面就要处理这个大麻烦,没想到对方还睡醒了。
凝视着那漆黑深邃的双眼,她觉得惴惴不安,瞬间回想起来这个人压在她身上,逼着她生孩子的事情。
……
“你醒啦,你是不是该从这里离开了。”她警惕的瞪着她,手指搭在把手上,随时准备落荒而逃。
薄从凡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那紧张到眼神里都是怯懦,这样的小白兔愈发能勾起来食欲。
她朝后退了退,手腕一紧,被拉扯回来,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她面前,脸颊被带着薄茧大掌捧住,还没有等她挣扎那密密麻麻的吻迅速袭来,害得她呼吸微窒。
气的一张脸都涨红,狠狠使劲推开薄从凡,看着他的赤1裸裸充溢着*眼神,顿时不悦的说道:“你的未来妻子昨晚上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难道不想要去查看一下嘛?”
“不想。”
这样干脆的回答,噎的她说不出话来。
“薄从凡你太让人失望了。”
“在你眼睛里除了连建柏不让人失望,还有谁能让你觉得印象不错?”薄从凡紧抿的薄唇,阴鸷的面孔上满是不悦,那双呈现诡异光泽的眼眸愈发危险。
她抽1出来棒子,朝着对方挥舞着,威胁道:“我和我达令的事情不想要告诉你,麻烦你现在滚蛋。”
“叫的还很亲热嘛……”薄从凡看着毫无攻击力的木棒,丝毫不放在眼里,手臂被打的发麻也不在意,很轻而易举的抽走她的手中木棍,将她按在墙角。
她看着保护武器消失,顿时气焰也被浇灭,“你、你有话好好说,你干嘛……”
“签下来。”
她定睛一看,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她警惕的看着薄从凡。
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想要看一看还不是什么抚养权陷阱的合同,像是薄从凡这种人,就算是发现童诺有着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保不准就像是现在这样,逼着她签下来那种不合理的条款。
别看现在深情款款,其实背后薄情的很,等她把合同写下来对方肯定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签。”她别过脸去,压根都不再看那合同书。
薄从凡不悦的说道:“童杞萱,你别逼我生气。”
她又不是小时候,被这样吓一顿就乖乖听从薄从凡的话,这人还以为像是以前的威胁就能起作用?真是可笑。
“哼,我要上班去了。”她胡乱的挣扎着。
薄从凡没有耐性将她按住,一点点逼近,凝视着那慌张的眼神,“这合同是我准备给你的工作,你刚刚出来,没有别的家公司愿意要你,你来我这里还是给你原来的位置。”
原来的位置?
她已经和薄从凡不是原来的关系了,还回到公司里面,所有人都知道田萌萌和薄从凡才是一对,她还跑过去凑什么热闹。
“用不着,你的愧疚心还是用在别的地方吧。”
没有别的公司愿意用她,还不是面前这个人害的。
“童杞萱,我不想要逼你的,或者不想要在我这里工作,我可以推荐到你到别的地方,你身体向来弱得很。”在床1上折腾一会,就泪汪汪难受好几天。“你要是去做别的苦力工作,你身体根本吃不消。”
“那也不管你的事情,连建柏已经给我找好工作了,用不着你操心。”她高傲的抬起脑袋。
她就算是穷,也不想让薄从凡用这种打发要饭似得施舍,既然当初做出来这种绝情的事情,这辈子薄从凡就只能这样郁郁寡欢,在良心的自责之中后悔终生去吧。
薄从凡不屑的说道:“他给你的工作又是能多么好?”
“那也好比,某些人从我父亲那里得到的东西,然而还用着施舍的语气给我,好上许多吧?”她也不客气的反击。
薄从凡深呼吸,微眯着眼睛,“这些原本都是我的,我只是取回来我本应该拿走的东西。”
“我和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怪我当初瞎了眼,养了你这条白眼狼,我辈子吃过这一次亏就够了。”她踩了薄从凡一脚,死死的瞪着对方,堵在她面前的结实身体完全让她无从下手。
手指只要轻轻搭在对方身上,对方就会用着那种令人感觉到不舒服的神色打量她,搞得像是她在主动诱1惑人似得。
“签下来。”
“用不着,我已经有工作了,你的同情心泛滥就去资助点贫困山区的孩子,为祖国未来创造一片蓝天,毕竟你可是咱们市里面有名的优秀青年,常年被表彰的优秀企业老板,你看做出来这种事情还会在你的人生里程碑上多加几块垫脚石。”她冷哼几声,满是嘲讽意味。
薄从凡不怒不恼,面无表情,前倾俯身,在她唇角留下来一吻。
“你、你干嘛……”她嫌弃的用手背不断擦拭着,像是沾染到某种病菌。
薄从凡轻笑,微眯着眼睛,高1挺鼻梁下薄唇微启,“你经常说出来让我很不喜欢听的话,你身体向来孱弱,我不能打你,也不能骂你,所以……以后就这样好了,你要是说出来一句让我不满意的话,我就亲你一下。”
“我宁愿让你狠狠打我一顿。”
她话音刚落,那噬吻随之而来,堵住她的唇,害得她可怜兮兮的只能发出来含糊不清的单音。舌头熟练的挑动着她的舌尖,这压根不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是彻彻底底的惩罚,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那里凶狠的噬吻,按着她的脸侧都微微发疼,快要被扭曲的窒息感,吓得她冷汗涔1涔,脸色也转为惨白。
胡乱咬着那舌头,可是对方已经不像是一开始会被咬伤,早已经有了警惕,娴熟的躲闪过后,又惩罚性的吻得她舌头发麻。那说是吻,还不说是惩罚来的更加精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发出来的抗议声音,都成了暧昧不清的呻1吟。
好不容易黏合在一起的双1唇终于分开,她这才勉强喘着粗气,双1腿被吻都忍不住瘫软。
“薄从凡,我跟你说……你、呜呜呜……”
她觉得薄从凡用这招真是太贱了。
完全不给她反击的机会,她本来就打也打不过,还不能报警惹上麻烦,重点是唯一能逞能的只有这张嘴了,这回好了,也被狠狠的堵上了。
这人也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人到极点了嘛。
“我……”她瞧着对方又要低头,她急急忙忙的捂着唇,轻咳两声,“我告诉你,你不能再这样乱做事,否则……否则我就……”
薄从凡微笑的看着她。“怎么样?”
“否则我就哭给你看了。”她半响才憋出来这句话。
“噗嗤。”
她舔1着下唇,恶狠狠的说道:“你少瞧不起人了,我就去你公司下面哭诉,就说你这个人始乱终弃,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嘴脸。”
薄从凡怔住几秒,又愉悦的笑了,“恩,那样也好,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前妻了,我还想要看看谁还有着那样大的胆子还敢招惹你。”
“你这个人不要脸!”她快要被这个人的厚颜无耻逼疯了。
“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尤其在床1上,我对你更加不要脸。”
她那羞窘骤然间倏地红到了耳根,忍无可忍的咆哮道:“变1态!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