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就胡乱猜猜,我们赶紧上医院吧。”
易含章没在多想,顾亭云心里却种下一个疑问的种子,她说出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时候,连自己心里都没底。特别是萧声声看到自己那副慌乱的样子,让她不得不起疑。
去完医院包扎打完疫苗,听说了这事的易翰林过来接几人回了家,问到情况怎么样,顾亭云说不用担心,打了疫苗了。
易含章看着她手上的抓痕,有些心疼:“我怕留疤啊。”
顾亭云说:“没事,小伤。”
她心有愧疚,自己当时状态不好,想着要转移注意力,结果把天子好好的生日弄砸了,还好不是抓的天子,否则自己得心痛死。
易翰林问:“那只浣熊的主人呢?”
易含章说:“对啊,把电话给我,我要和萧声声说说,这种宠物就别带出来了。”
顾亭云说:“我会给她说的,这些都不重要,开晚上开心心给小寿星过生日。”
晚上的生日会依旧如常进行,家里来了很多易家的亲戚,还有梁芮卢心湖来了,天子的小伙伴铁蛋和她的妈妈也来了。一大屋子人玩到了晚上快十一点才送走客人,易含章带着天子去洗了澡,顾亭云趁这个机会,给萧声声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一头,拉长的嘟——嘟——声响起时,顾亭云的心,也越跳越快。
机械的无人接听快要响起之前,另一方才接通,萧声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好。”
“你好声声,我是白天烘培店的那个。”
对方一下子沉默下来,顾亭云用了个很模糊的称谓,她心里那颗疑惑的种子如蔓草一般疯狂的生长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的伤口还好吗?”
许久,萧声声才问了一句。
“还好。”
“那个医药费……”
“医药费不用了,今天到底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了,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压抑的气氛传到了电话另一头,萧声声忙不迭的道歉,却突然转为一声呵斥,然后是稀里哗啦的声音。
顾亭云问:“你家小浣熊捣蛋了?”
萧声声有气无力:“是的。”
顾亭云笑道:“你家小浣熊和成了精似的,今天我家小姑娘一靠近,她突然就控制不住了。后来我才想起来,小姑娘带着护身符呢。”
萧声声又不说话了,许久,她才开口,小心翼翼问了句:“顾老师?”
她果然是知道的。
知道这个真相后,顾亭云倒是突然平静了下来,她有一种瞬间解脱的感觉,就仿佛还是几年前,萧声声遇到她的身后,叫的那一声顾老师。
一声长叹消失在夜空中。顾亭云说:“我有看过你做的那些灵异节目,你是……能看到什么吗?”
萧声声说:“不,我看不到。”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
萧声声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有一个认识的人……她本来应该是你现在的身份。但是那时候出了些意外,所以你才死而复生,换了个身体。顾老师,其实你不必有心负担,我从来不打算把这事告诉别人。”
顾亭云大致有些明白了萧声声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夺舍?”
萧声声说:“可以这么理解。顾老师,你现在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也很幸福,可以忘掉今天的一切吗?就当没见过我。”
顾亭云问:“那我有一天,会被另外一个灵魂夺舍吗?”
萧声声说:“你太强势,可能性很小。”
听到顾亭云不说话,萧声声又改口:“基本为0,我只是习惯说话不说那么满而已。”
“好吧。”
这是顾亭云能从萧声声那里问道的最多的事情了,她不担心萧声声会传出什么话来,萧声声似乎比她还担心这事会传出去,一个劲的希望顾亭云忘掉今天的事。
唯一的挂念是她最后问的一个问题,想来也是好笑,别人怕死,她竟然怕的是没了躯壳。
回到卧室的时候,她打开灯,竟然发现床上有一张卡片。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一个护身符从卡片里滑了出来,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还有拼音。
“姐姐,这个song给你,祝你jiankang。”
她的心一下子就暖起来,拿着这张纸时,就像捧着春日最和煦的阳光。
她或许该感谢上苍,给了她这一次机会,让她遇见这些事,这些人。萧声声知道又如何?她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一个心结,需要人来解。
“吱——”门突然打开了,顾亭云回头一看,易含章抱着枕头站在门前。
“我怕你手受伤不方便,今晚过来陪你睡。”
易含章走到床前,歪着身子看了一眼:“天子这字真丑。”
顾亭云把卡片合上,打开抽屉,郑重的放在了最下面一层。
转过身一看,易含章已经在铺床了:“我先声明,今晚只能睡觉,不能做别的。”
她穿着睡裙,躬身铺床的时候,露出修长的大腿。
顾亭云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易含章吓了一跳,直起身来就掰顾亭云的手:“说了的啊,不准做别的。”
“不做别的。”顾亭云拉着易含章在床边坐下。
易含章问:“你给萧声声打了电话了吗?”
顾亭云顿了一下,说:“打了。”
“有秘密。”易含章站起来,长腿一跨,跨坐在顾亭云身上,抬起她的下巴,“你以前是不是认识她。看你今天见到她那个心慌的样子,我都怀疑她是你前女友。”
“……你想多了。”
“哪个想多了,是前女友,还是你认识她?”
顾亭云拍了拍易含章的屁‘股::“下来吧,别说着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还故意这么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