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城里给好几个有钱人家做个饭,叫她坐下一吃还是头一回,吓得她全身的汗毛都紧张起来了。
安云凤不理解:“不是说了叫凤姐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大家一起就吃了,为什么要等一会儿?快坐下来,不要客气。”
安云凤的热情全变成了杀气,李嫂头也一不也敢抬,“老……凤姐,真的不用……”
顾曲幽抱着碗睁大着眼,眼神在李嫂和安云凤身上来回瞟,瞟完又瞟安幸和安灼,不知道他们什么反应。
虽然她没意见,但佣人跟主人一起吃还是头一回碰到。
安灼面不改色:“李嫂坐下一起吧。”
安云凤连连点头:“对呀对呀,一起,不用客气,你看安安都叫你坐下来了。”
安幸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拿碗。”
李嫂:“……”
安灼都下令了,她不得不从。
虽然安灼从来没有打过她骂过她,甚至没有给过她脸色,但不可否认,这个家里她最怕的就是安灼。
她颤颤巍巍地坐下,屁股像长了针似的怎么也坐不稳。
顾曲幽眨巴着眼盯着她看,竟然觉得这个老妈子跟刚到安家的自己有点像。
那个时候安灼和安幸也是这样,不管心里乐意不乐意,只要安云凤乐意,他们兄妹都会依着她。
她转珠子一转,一个鸡蛋送到李嫂面前笑眯眯:“李嫂,吃,别客气哟。”
他们依着她,她也可以依着她。说着就拿出手机拨出去,吩咐了几句,又看着严戒:“什么组织?”
严戒把烟一口吸到头:“irs,杀手组织,只要脑子里的芯片还在,他们就能找到我,杀我。”
那一枪虽然没要他的命却打得他成傻白,忘了自己祖宗十八代灵泉之悍妇当家。
除了能走能动,其它一问三不知,甚至连语言文字都不记得,像小学生一样重头再来。
irs把他从海里捞起来,救了他,却把他当杀人机器培养。
他像一张白纸,他们在他身上画什么,他就是什么。
他不知道逃,不知道抗,只知道杀人完成任务。
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人。
十年下来,他成了他们最锋利最赚钱的筷子手。
为了控制他,他们还在他脑子里植入了芯片,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找到他。
安灼面色僵硬地看了他一会儿,没吭声,手机又响了起来。
齐开已经准备好了绝对封闭的房间,就在烈域地底下。
他按住严戒的肩:“我知道了。先去下面,好好休息,芯片的事我会想办法。”
“嗯。”
严戒下床,没来及得及多看一眼房间里的布置,又跟着安灼下楼。
地下室虽然封闭,条件自然比楼上差得多,这是是用来招待不太听话的‘客人’,现在却被严戒霸占的。
单人的床板有点硬,严戒眉毛都没皱一下就横了上去笑:“好了,你快走吧,别打扰我睡觉。”
他已经好久没有四平八仰地睡个安稳觉了。
安灼盯着他的后背面无表情地眨了眨肯转身朝外走,却又听严戒低声道:“别让西子知道。”
当年没有保护好她,一见面就伤了她,不能再连累她,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朝不保夕……
否则只会让她更难过。
还不如真的死了。
他面对着墙壁声音又哑又低,话里虽然没有伤春悲秋,但听的人却生生听出了包含经沧桑世态炎凉。
安灼原地站了几秒,带上门:“好。”
回一家里,已经已快凌晨三点半。
安灼推开房门,房间里昏暗一片,他没有开灯,轻轻带上门,摸黑进洗手间
快速冲了个澡,又摸黑钻进被窝里,刚躺下身,腰和腿就被人一手一脚搭了上来,一个又软又暖了身子直往他怀里钻。
“安安?你回来啦……”顾曲幽含含糊糊地喊,声音软棉棉。
安灼低声:“嗯,回来了,很晚了,睡觉。”
“嗯……”顾曲幽闷声应了一声,脑袋在胸口蹭。很快就安静下来没有下文了。安灼又提着她的胳膊窝往上抬,感觉光溜溜滑得像果冻什么也没有穿,呼吸一紧:“别抚着睡,不舒服。”
她心脏不好,呼吸脸贴着他的胸口会呼吸不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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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