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什么?”
安灼站在门口,声音又低又沉,却像一记闷雷,把整个病房响了个透。
狂人动作一愣,虽然他一直很不要脸,但当着老公的面抱人家老婆,他还是头一回,心里有压力。
“愣着干什么,快点!”顾曲幽眼珠子一瞪,一把抓着他的胳膊用足力身子往上撑。
狂人又愣了愣:“哦,好。”
他以为顾曲幽一见自己民老公又会像上次一样立马变成一猫儿赶他走,没想这回把他当空气晾一边。
太霸气了!这才是他心里的小G,他心里狂点赞,扶起顾曲幽。
安灼冷着脸走到床边推开狂人,扣着顾曲幽的肩,眉锋紧蹙:“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别乱动。”
但下一秒‘啪’地一声,顾曲幽打开他的手,厌恶道:“别碰我!”
安灼手僵在空气里,黑而沉的瞳孔看着她不说话。
顾曲幽视而不见,自己坐起来,脚在床边晃。
狂人见状,一手推开安灼挤眉毛:“小G要我跟我去M国,现在,马上,赶紧让开别挡道。”
却不料顾曲幽一脚踹在他腿上:“少TM废话,穿鞋,快点!”
她光着脚,腿又没力,踹得一点也不疼,但狂人硬是委屈地一声叫了出来:“嗷!小G,你好凶,但我就爱你这样,来,再踢一下。”
顾曲幽翻白眼,心里骂‘贱人’,却听狂人嗷地一声尖叫,抱着一根脚在床前一跳一跳,大骂:“姓安的,谁准你踢我,我让小G踢的……”
安灼冷眼一瞪,目光阴狠:“滚出去!不然打断你的腿!”
狂人抱着脚,声音小了一半:“你,你,……你忘恩负义!我刚救了那个老婆子,你还要打我的腿!”
安灼媚眼一斜:“想试试?”
“……”
狂人顿时喉咙一滚大大回了口唾沫。
以前秦瘐说这个人可怕他不信,但今天被这眼神阴嗖嗖的眼神一扫,他全身的汗毛都在跳舞,但输人不输阵,他放下腿,挺起胸膛,挠袖子:“来呀,谁怕谁。”
但顾曲幽已经自己下地,她双脚踩到地上,晃了晃,低呵:“走了!”安灼立马一把扶住她:“你又想干什么?”
顾曲幽甩手,但完全甩不动,怒骂:“你耳朵也聋了是不是?没听见他刚才说我要跟他去M国吗,放手!”
安灼抓着她为放,安眼看她:“你一定要在这节骨眼上跟我闹?”
顾曲幽甩不动干脆也不甩了,挑了挑眉冷笑:“闹?谁跟你闹?我只是不想跟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已。”
安灼凝眉头:“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顾曲幽扬起下巴瞪他:“TM让人催眠我?套我话?还好意思问?安灼,你TM就是个混蛋!”
狂人不可思议地眨眼:“什么?小G,他让人催眠你?套你的秘密?卑鄙!无耻!休了他,跟他离婚!”
“闭嘴!”
安灼反手一拳敲打在狂人面门上,狂人立马脑袋一晃晕了过去。
顾曲幽:“……没用的东西!”他抓着顾曲幽的手一松,眼神有些闪烁:“你怎么知道的?”
顾曲幽揉手脖子:“怎么知道的?隔墙有耳朵不知道吗?你跟周二的话我听见!”
“所以,你就要走,晚上偷偷跑回家里拿东西,害得妈追着你跑,被车撞?”
“她活该!谁让她跟着我跑了?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
安灼冷冷吸气:“顾曲幽!你一定要这样?”
“哪样?讨厌她恨她?当然!我恨你恨你们安家每一个人,包括你,安灼!”
安灼屏呼吸,直地地瞪着好不说话,
她又笑了笑,她踮起脚尖,手指在胸口上截:“你真以为我真喜欢你这种比我大直岁还做过牢的老男人,逗你玩儿的,傻逼!我不过是想让你喜欢我,爱我,然后看着我死了,痛苦一辈子知道吗?”
安灼还是看着他不说话,但脸色泛白,目光冰寒,像染上了一层霜。
她像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想我说阴险恶毒是不是?你们拿我的命换钱,我在你们身上找讨点利息有什么不对,一切都是你们欠我的!我活得不痛快,你们都别想痛快!”
安灼睫毛垂了垂点,声音低里透着一疲惫:“说得对,我欠你,所以你不是更应该留下来,看我着怎么伤难过的,你才更解恨,更痛快对不对。”
顾曲幽嗤了一声扭头一看她,双手抱胸口:“以前是这样想的,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因为跟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牢犯呆多一秒我都觉得恶心想吐,只想离你越远越好!”
安灼深吸了一口气没说话,但却听门外,安幸声音的声音响起:“顾曲幽你说什么,你TM再说一遍。”
她胸膛起伏气息抖动地冲进门,朝顾曲幽走过来,扬起手要朝她脸上扇,却被安灼一把抓住:“住手!”
而跟她一起的还有周二和小鱼,站在门口全都见了鬼似的看着顾曲幽,不可思议地张着嘴。
“哥!她都这么说骂你了,你还护着她干什么!”安幸哭吼。
顾曲幽理直气壮地瞪眼:“我有说错吗?我说的实话而已,他本来就坐过牢,本来就是牢犯这东珠城谁不知道。”
“顾曲幽!你TM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安幸气得两眼腥红地要朝顾曲幽抓,却安灼抱着不让,低吼:“这是我跟他的事,你别插手!”
但安幸完全听不见,继续吼:“顾曲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听着,妈是为我救我才生你的,要欠也是我欠你,有什么冲我来,别算计我妈和我哥!”
顾曲幽咬牙:“放心,少不了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