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如含笑摇头，“我只问姑娘两个问题，你为何要姐姐跟女师？你自己学不学？”

沉欢不假思索回答，“姐姐品貌双全，如加以雕琢，定是块与众不同的美玉。小女子尚小，无法领悟自然不学。”

你既然不说实话，我也不消费神。瑾如虽笑，却不达眼底，表情显得有些疏离，低头喝茶。

宁逸飞看凌凤也低头喝茶，忍不住带着调侃的语调道，“你学着也就差不多了，四年后你也十五了，正好谈婚论嫁。盛京清贵豪门可都喜欢举止优雅的大家闺秀。尤其是王府……”

“咳咳。”凌凤将茶杯一放，冷声道，“泡茶。”

宁逸飞挑眉，好，泡茶。他就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做起媒人拉皮条了，还不落好。

沉欢笑里带哼声，“小女子不想嫁给官家望族，也未必要嫁人。”

宁逸飞张大嘴，这丫头怎么说到嫁人一点不脸红啊。

瑾如抬头，目光如潭，深深的看她一眼。

“若是没有志同道合的，小女子倒是愿意效仿瑾如姑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自由自在何乐而不为？何况，男子们是比女子聪明呢？还是比小女子我能赚钱？为何为了能嫁谁刻意学什么去讨好呢？”

志同道合？

凌凤剑眉一挑，深看沉欢。

“那你又为什么让你姐姐学？分明口不对心。”宁逸飞被小不点胆敢看不起男子的言论气到，没好气的道。

瑾如笑意真了，眼里多了分欣赏，这丫头语出惊人，思路也异于常人，难怪引得凌凤另眼相待。

“因为我姐姐气质超群可做当家主母，我太笨，只好乖乖的做个小平民啦。”沉欢这会咧嘴笑，露出小女孩的娇憨之气。

当家主母？只有望族的第一夫人才真叫当家主母。

凌凤、宁逸飞和瑾如同时一愣，随即三人脸上泛上笑意。好个心大的小丫头，她可知道以秦府的背景想让没娘的小姐做世家望族的当家主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何况他们还不是官宦世家。

大好机会在眼前，沉欢顾不上隐藏自己的聪慧，既然凌凤为她指路，引出了瑾如，她当然要牢牢抓住，只有瑾如答应教姐姐，姐姐才会被秦府高看一眼，至少可以觉得姐姐能成为他们的大棋子，一来可以让姐姐躲过黑手，安全度过最艰难的这段时间，等到她能力帮姐姐选择婚姻的时候，二来，姐姐成为瑾如的学生，便多了很多机会，总之，对她来说百利无一害。

秦琬带着新月和浅玉回来，各种精致的点心将不大的石桌子满满的一桌子。亲自泡了一回茶，仪态标准的将茶杯一一奉上。

沉欢看到瑾如非常认真的看着姐姐的每个动作，接过茶杯喝了半口，唇角勾如弯月，将剩下的茶喝了。沉欢心里有数了，瑾如果然喜欢喝茶并懂得茶道，姐姐做了点心，再露了茶艺，瑾如就看在眼里了，这下她放心的大口大口吃点心，落在人眼里就是个小姑娘的脾性了。

“秦琬有何志向？”瑾如忽然问道。

秦琬闻言怔了怔，很快明白瑾如的意思，为了表示对瑾如的尊敬，将面纱解开，起身行礼，方回，“如姑姑一般知书达理，通晓人情世故，挣个自己的一番天地，上对得起双亲，下帮扶兄妹，此生足矣。”

宁逸飞见到秦婉，有片刻惊艳，手中的扇子顿了顿，秦家果然如传闻中有个好皮相，沉欢还小，仅觉得清秀可人，可秦琬就已经显出她的倾城容貌来，难的是她对凌凤和自己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一点刻意的端着或表现，拥有天然雕琢的清贵气质，宛如玉兰，洁白却不傲慢，素净不失娇艳。

瑾如笑意深了，亲自扶了她的手臂，“你这个徒弟我收了，束修免了。”

秦琬大喜，忙后退一步，款款下拜。

沉欢和秦钰也立刻跟在后面，鞠躬半身，以示敬意。

凌凤松了一口气，他的用意总算圆满了，轻轻瞟了一眼沉欢，她也正好看向自己，发现自己瞧她，立刻露出甜甜一笑，小女孩可爱表情展现无遗，他心里顿时舒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