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出,偌大的山峰数之不尽的修士诡异的陷入一片死寂,人人面色惊恐惶惶,鸦雀无声。
不知过去了许久,一阵骚动如平静湖面突然掀起的浪潮,不仅将这死寂打破,更是令无数修士哗然如些。
十五年前的变故,难道另有真相?
严掌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为什么关心这件事?
一个接着一个疑问水花一样冒出,一时间万千目光聚焦,三元剑派的几位长老瞬间成为了耀眼的焦。
许是这些探寻的目光,令几位长老感受到了压力。
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时而迷茫时而惊恐,怪异的表情不由得令人想入非非起来。
“您是什么意思?”
作为当事人的莫君终于忍不住,站在严旭勉强如是质问道。
“你不该问我,而是他们。”严旭指了指跪在自己脚下的三元剑派长老,眉宇间略显冷酷与煞气。
“他们?”莫君惊疑不定,只是心头那一抹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不安起来。
他似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满腹的疑云与惶恐不安的情绪暂时深埋心底。莫君的目光深深地看着三位长老:“长老,弟子敢问,十五年前我莫家蒙难,究竟……”莫君在最后两个字上面咬了又咬,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和勇气,将心头的话宣之于口:“究竟……是否另有隐情?”
“莫君,我们……”那名开始要和严旭拼命的长老。在莫君的质问下竟然一脸惭愧的低下头去。
第二名长老,冷冷的瞥了莫君一眼,一言不发。
“混账东西。你身为三元剑派弟子,这是在拷问我等吗?”第三位磕头求饶的长老,不知为何恼羞成怒起来,板起了长老威严架势,指着莫君的鼻子就是一顿严训。
“哼。”
严旭目光微寒,筑基中期威严全开,像一柄巨锤轰击在这名长老胸口。他身体瞬间倒飞口喷一瓢鲜血。
哇!
长老的身体摔出去落地之后,脸上再不敢有半骄横,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在严旭脚下磕头求饶起来。
这幅软骨头的德行。惹来一片嘘声。
“回答问题,再有一句废话就让你去陪你们太上长老一起上路吧。”严旭冷冷的将目光从那名长老身上收了回来,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是,是……”
那长老磕头如捣蒜。也算是贪生怕死中的一个极品了。
严旭目光转向一旁的莫君。道:“你来问他。”
受此教训,这名长老真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他娓娓道来,三元剑派的一段往事辛密在时隔几十年后,终于大白于天下。
真相并不能猜测,好多人在这名长老开口之前,心中已经有了一些计较。
只是所谓的真相,正如严旭所谓未免有些血淋淋。这才导致大部分人都没往那方面去想,或者……是不愿意去想。
三元剑派建宗之初。三个姓氏之间是一头磕在黄土地的异性兄弟,感情自然是好的穿一条裤子。但是好景不长,随着老一辈人相继离世,他们那一代的深厚情谊也被带进了棺材里面。
有了利益,自然就有了野心。自古以来,可以同甘苦却不能同富贵的例子不算少见。
野心驱使下,凝成了一股绳的三元剑派渐渐离心起来。但也只是离心,并未离德。那一代的三元剑派,还有所顾忌老一辈的交情和外界对他们的评价。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三代人的崛起,二代人的逝去。
于是,一些个龌龊的东西纷纷浮上水面,阴谋诡计,魑魅魍魉,一个门派一旦有了这些东西存在,必然会引发争斗。而最终固守成规的莫家,成为了这次纷争的牺牲品。
莫家逐渐凋零,人丁稀薄。蒋家越做越大,俨然成为了三元剑派之首脑。最后的屠苏氏,却是一门心思傍住了蒋家的大腿甘愿从主子沦为附庸。
但第三代人时,莫家依然存在,三元剑派的三元两个字也始终没有被更改。
于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样所谓前车之鉴冠冕堂皇的理由下,十五年前,针对彻底将莫家连根拔除的一个阴谋,终于在酝酿发酵之后,开始了。
而接下来的事,其实已经是顺理成章。
莫君父母、祖父等人执行的任务是一个阴谋,他们的死,也是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里面,其实还包括着年幼的莫君。要不是他天生五系灵根的垃圾的体质,恐怕早已经被这场劫难牵连,烧成了一堆灰烬。
真相往往都是残忍的,就如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莫君。
我的父母是被你们害死的?
我的家人全是被你们害死的?
不会的,怎么会?
莫君痛苦的抱住头颅,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剧痛,他还依稀记得父母对他的敦敦教导,还记得沉默寡言的祖父,一生中对自己的最多的话就是,一定要坚守信义,忠诚于三元剑派,一生一世都不要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