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否认。

“你还是有派人监视我，你不相信我！呵……也对，像我这种说谎连眼皮也不眨一下的人，怎么值得人相信呢？”自嘲地笑笑，“你就不怕我对你说的一切也都是谎言？”

“不怕……”他低下头看我，手随意地抚着我的长发，“如果你对我说的都是谎言该多好？素君……”眼睛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深情得让人着迷，急忙避开他的目光，“有什么差别吗？安素樱和林素君，不管我叫什么名字，我就是我，再说……”

当年分明是他不要我的，我说完那通气话后，他从未找过我，如果真的在意我，怎么会那么轻易把我抛弃，还是他现在只是觉得让姐妹俩都爱上他很有趣？

嗤笑一声，讽刺道，“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别说我不是，就算我是林素君，有什么意义吗？你把我绑在你身边。”

“未婚妻？”冷哼一声，温柔褪去，眼中倏然变得寒戾，“若不是沈老头之前养的那帮顽固的堂主，我怕早就把她给杀了！”

心底猛然一震，他说什么？杀谁？沈沐涵？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喜欢缠着苏夜，她说夜哥哥是她一个人的，她说夜哥哥是王子，她是公主，她是苏夜的未婚妻，虽然知道后心痛得难以自持，但是苏夜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这种话，杀她？那个那么喜欢自己的妹妹？可他的神情并不是说笑，眸中的狠冽让人深深畏惧，就连脸上都透着一抹厉色，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

“怎么？吓着了？”他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头，对我微微一笑，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却只能一脸惊惧地瞪着他问，“你说……要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脸上带着不屑，“因为她是沈石聪的女儿……”眼中神情愈渐深沉，如那遍布荆棘的黑暗沼泽，让人惶恐畏惧，“她是杀我父母的仇人的女儿……”

诧异，“你爸妈是沈石聪杀的？”

冷笑一声，“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估计是想让自己良心好受点，居然收养我，真是愚蠢，其实我也不想那么快杀了他，一切不过是他逼我的。”

沈石聪不是肺癌死的吗？看来这只是对外的说法而已，可就算他曾经杀了苏夜的爸妈，但怎么说他也养育了他，而且还想把自己的独生女儿嫁给他，苏夜怎么可以？怎么能这么残忍？而且……他还打算杀了沈沐涵？那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

一时只觉得浑身发冷，眼前的苏夜是那般陌生，身上的光亮竟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带着邪恶的阴晦。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他。

看不透，在这张美丽得近乎完美的精面玉貌下，究竟藏着怎样冰冷绝情的心？

虽然我知道他现在是夜泉会的会长，可从未想过那些帮派间的纠葛，那些……杀人如麻。

会不会，哪天他看我不顺眼，也随便就把我给杀了？

“但害你爸妈的人是沈石聪，和沈沐涵毫无关系。就算你不想娶她……”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你也没必要杀了她啊？她还那么年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