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王罗艺虽草根出身,但却非草莽性子,毕竟并非每个草根都是豪放之人嘛,加之又位居高位多年,不自觉的就给人一种不威自怒的感觉。
“不日即将抵达太原,其中究竟有什么误会,还是早些说明了的好,本王可不想到了太原城还要扯其他官司。”罗艺可不是好奇想听八卦,此去太原,应付皇帝就够费神的了,可不愿再节外生枝。
苏好好则是一脸好奇,“义父,我也是听傅三哥说,才知道黑大哥没找到我,只好辗转去了燕山,可是我进了李府的第二天就一直在四处找黑大哥了,李家的几位公子也帮着出了不少力呢,还给城门的守城官都打了招呼的,还在城门口贴了黑大哥画像的,后来我们还去了山上找,结果大黑在一个悬崖边狂吠不已,我们都猜测黑大哥十之八九是落崖了,后来和四公子混熟了,我还叫他派人下去找了的,没发现尸骨,所以我就觉得黑大哥肯定没事,嘿嘿…”说到这,苏好好斜睨了黑大汉一眼,“可是你怎么没找到我呢?明明知道我应该在李府的啊…”
尉迟恭冲苏好好笑了一下,又正色回话道,“回王爷,当日末将的确不慎摔下悬崖,摔断了左腿,在崖底待了三日才遇到一采药人,差不多一个月后才能拄着拐棍走路,因此,再到太原城外已是一个半月后了,瞧见城门口有末将的画像,心中发慌,也没敢细看,以为是捉拿末将的…”
苏好好听得好不气恼,肯定是黑大哥因为字认不全,所以压根就没看告示,瞧吧,让他好好学认字就是不听!但碍于北平王在场,为了黑大汉的面子计,苏好好没跳出来揭短。
尉迟恭犹在继续,“后来末将打听到唐国公的驻地是在河东,便想也许在河东能打探到些消息,便去了河东,正巧在招兵,因探听到当时河东是国公爷的大公子在理事,末将寻思他认不得末将,便报名了,不想却遇到了三公子…”
“你碰到了三公子?当真?”苏好好惊讶非常,“你碰到的真的是李元吉嘛?”
尉迟恭没理苏好好,径直对罗艺道,“末将见过三公子的,加之三公子也认出了末将,所以断不会认错人。”
苏好好张大嘴巴,“我知道了,那家伙当时肯定是想给眉儿报仇!但是后来混熟了,他竟然也一个字不透,可恶,可恼!然后呢?他就给你说我和旁人定亲了?他说我和谁定亲了?他说你就信啊?”
大黑非常配合的低吼了一声,努力让双眼露出凶光。
尉迟恭沉默了片刻才继续对罗艺道,“他见了末将后,二话不说就命人打末将100军棍…”
苏好好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黑愤怒的大吼了一声。
“不过,打到82下的时候停手了,说是好,苏姑娘给求的情,”尉迟恭看了苏好好一眼,淡然道,“然后说苏姑娘很快就要成为他二嫂了,叫我去给苏姑娘的未婚夫带个口信,识相点,然后末将便被人给抬着扔出了军营…末将怕还有后招,就挣扎着躲进了山里,十多天后,伤势好些了,就又去了趟太原城,想见上苏姑娘一面,却在城外见到李家公子小姐出城郊游,见苏姑娘和二公子处得极好…”说到这,尉迟恭顿了顿,“没见到大黑,我还以为大黑伤势太重,没了呢。”
大黑呜咽了一声,紧紧的靠在尉迟恭的腿边。
“当时大黑伤得可重了,好容易才将一条命捡回来的,最开始,我没敢让它动太多,所以,经常将它留在府里,”苏好好解释道,“可是,我从来就没和二公子单独处过啊,就算是出城也是一群人,我一般也和二公子说不上两句话的,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和他处得极好了?别说我对他笑啊,太原城二公子最能说上话,给城门官打招呼都是二公子帮的忙,我不对他笑,难道还对他凶啊!”
罗艺可不想去关心这些细节,“好好,那你给李府是怎么说你的婚事的?”
“我说爷爷给我定亲了,但没说那人是黑大哥,”苏好好略有些不好意思,“当时为了保命,对他们撒谎了,说黑大哥是家将。”
“那这两年,他们对你的婚事怎么说?”罗艺问道。
“没提过啊,只是偶尔会说爷爷还没消息。”苏好好道。
罗艺倒认为李家看上苏好好当儿媳的可能性很大,毕竟要样貌有样貌,爷爷又那么牛,就算爷爷找不到了,苏家也不可小觑的,“那二公子的亲事?”
“二公子前两天已在议亲了,是长孙姑娘,也是一直在李府住着的,我们都很熟的。”苏好好忙解释道。
“那怕的确是误会了,”罗艺笑了笑,“刚说给眉儿报仇是怎么一回事?”
苏好好便将原委说了一遍,罗艺虽然依旧有疑惑,但却对尉迟恭道,“那应该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了。”
尉迟恭应道,“是,是末将不查。”
“早先本王是不打算带你来的,是成儿帮着你说情,还再三保证,你绝对不在国公爷的几位公子面前露脸,只是打探一下苏姑娘过得好不好,”罗艺道,“如今看来只是误会,届时还是去给几位公子赔个不是。”
当晚,罗艺一行人在野外安营扎寨。
等一切都安置妥当后,苏好好和尉迟恭才终于了有机会单独相处,喔,确切的说还是有个大灯泡的,大黑。
“腿伤好利索没?”苏好好对尉迟恭毫无一丝陌生感,仿似两人分别也就几日而已,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撩尉迟恭的裤子。
尉迟恭笑了,没拦苏好好,“我皮粗骨头硬,早没事了。”
苏好好看了看,在篝火前只瞧见了一条大疤痕,此外没瞧出其他不妥,“还吹牛呢,我身上有什么伤一会儿就好了,一点疤都不会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