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是二楼靠东头的雅间,比寻常的客房要宽敞许多,床褥也是按着箫琰的意思重新铺过了,卫嫤进了门就好似进了春暖花开的怀梦轩似的,处处都是繁华一片。那精挑的花锦绣缎铺上床上,仿佛将整个季节都搬来了,而熏好的香料,清清甜甜,一闻就知道是箫琰平时惯用的香。
卫嫤将东西里一扔,便往床上爬,却被箫琰从身后架住,拖着去了屏风后。店小二收了银子,办事也利落,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热水便备好了,大木桶虽然比不得兀言昊特制的那个,不过要容下两个人却是足足有余。卫嫤望着那热气腾腾的木桶,才想起自己有多脏。
她伸手去解衣带,却猛地想起身后还站着一个大男人,旧时旖旎涌上心头,她的手指忽然就僵掉了。她转身偷偷去瞧箫琰,却见后者若无其事地将今天买来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妆台前。铜镜照着那金灿灿的首饰,她突然觉得这样才像是真正的新房。
箫琰是可以将每件事都做到极致,甚至于完美的人。
“箫琰,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她走到箫琰跟前,仿佛慢慢走近了一座火炉,她的脸慢慢地红起来,不要胭脂恍若明霞。
箫琰拢起她的长发,轻轻一抽,发髻落下来,微弯的发絮挂在肩上,他勾嘴一笑,媚态横生。
“我说过今天的月亮很圆,月圆之夜,多半……是禽兽出没的时候。”他将她打横抱起,和衣放进了水桶里,跟着长腿一迈,他圈着她,一起浸在了一片温存之中。
卫嫤咬牙从齿缝当中崩出几个字:“真狡猾,还骗我说什么要许愿,我还傻乎乎地信了,你引着我出来,就是暗中做小动作,命人来布置房间,对不对?我说了我不在意这个,只要是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在哪里……都好。”她的手没处放,可是他的手却忙碌起来,他拉开了她的衣带,褪下了她的外裳,她的身子比水还烫,肌肤也被这热气蕴得粉红娇嫩。她感受到他有意无意地触碰,脑子里“嗡”地炸开,再也回不去冷静。
这样狭小的空间,反而令人感到辱耻,她脑袋里又出现了不正常的画面,真可是活色生香。
不知什么时候,箫琰完成了这场艰难的使命,他将那些又脏又破的衣裳扔在地上,揩着怀里的娇躯处处游走,卫嫤的呼吸重了,慢慢软化下去,倚在了他怀里。他在她耳边轻轻地笑了一声。
“夫人这是怎么了,为夫……可还什么都没做呢。”他说着,执起一方棉帕,为她细细地擦拭起来,她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别的动作,转过头来,却恰恰撞上了他那双促狭的眸子,她心里有股火气,可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抒发出来,这个男人笑得温柔,手上更温柔,却未越雷池半步,他一直很正经地侍候着她,沐浴。
“箫琰,你这是想死么?”他铺垫了那么长,却什么也不做?到头来,那个又紧张又羞耻的人,担惊受怕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说不出是失望还是生气,只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了这个妖孽了事。
“夫人想让为夫死,又有何难?只消夫人一句话,在下定然是眼睛也不眨一下。”他手上用力,故意挠过她最敏感的地方,她一个机灵,本能地想要躲开,却被他捉了个正着。桶只有那么大,他抵着她,她就不敢动了。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身子有些发软,嗓子也有些发干,可是她等了半天,箫琰却没再有更进一步地举动。她弄不懂他究竟要做什么,甚至在这一刻,她已看不懂他眼睛里那超乎寻常的温柔。
“你,你究竟是要做什么?买了那么多东西,又做了这么多事,你不会告诉我,你就是想来和我洗个澡,然后一起睡个觉吧?”在他的持弄下,她很快就有了反应,可是这些反应映在也眼里,又是那样地不堪。
“买东西跟洗不洗澡,睡不睡觉又有什么关系?乖,别乱动。”他按住了她,将整个胸膛贴在她的背上,她全身绷紧着,显然感受到身后有一处硬挺,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可是她口干舌燥,已经完全反驳不了他的话,他含着她的耳珠,轻飘飘地道,“上次我晕过去了,这一次,一定不会……”
他抱起她,擦干了身上的水,新置的锦衣华服将她重重裹住,她湿淋淋的头发散在身后,被他小心托在手里,一点点地拭净。他扶着她的腰,将她小心地扳正,两人的影子便同时映上了铜镜上。
“嫤儿,有我在,你一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子,但若有一天我不在,你也一定要学会漂漂亮亮,不落于人前。”他为她悉心装扮,一如从前,可是她却没无端端地紧张。
生生地咀嚼着他这番话,她却始终没参透这里边的意思。
“若有一天你不在……箫琰,你要离开我么?是因为予聆,还是小黑蛋?”她问。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