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拉了拉,稳了。
握住绳索,双腿蹬住墙面,急走两步,她很自然就变成了与地面平行的仰立姿势。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头上掠过,衣袂轻舞,飘飘摇摇地落在了墙外。
是谁?!
这个时辰,居然还有出去?
卫嫤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小的园子里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难道是箫琰?循着空气嗅了嗅,却是不像。
如果她记得没错,梅家指给她的十六名护卫当中,只有箫琰是在江湖上混的,会轻功,其他几个多半是练的外家把式,就算能跳能跑,也做不到这样轻盈灵动。但奇怪的是,她居然没闻到那熟悉的脂粉味。
不是箫琰又会是谁呢?
轻巧地过墙头,却不敢像上次那样直接跳下,而是拉铁钩换了个方向,借着那根自制的神器,小心翼翼地攀爬下来。
双足落地,她收回长索,顺势缩在墙角听声辨位。
那脚步渐远,却并不快,看来那人的目的单只是像她一样偷溜出来,而非意在逃跑,或者说,他也是这府里的人?究竟是谁呢?
卫嫤满腹疑云。想跟过去,却又怕误了时辰,毕竟从左相府到将军府这一路太远了,她还不能确定这具身体从大病之中恢复了几成,要是跑到将军府就断气了可怎么办?
思量再三,觉得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她收了绳索,将铁钩揣进怀里,又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令牌,再次向着将军府进发。
虽然还是绕湖长跑,却不像上次那样匆忙,卫嫤掌握了大概的路线,没再绕那么远。
七天,正是隐卫带回消息的时限,也许,马上就可以拿到自己期待的答案。她在心底默默地祈祷:“锦娘,希望你还活着。”
卫嫤顺利地登上依兰山,走过那一汪清泉,穿过竹阵,进入山腹。
如法炮制,她再次开启那扇厚重的石门,跟着人影一晃,迎着满室火光直奔洞底。
石门中间的火把摇曳,在漆黑的夜晚看去,就像是苍茫如怪兽的山脉之上涌起了一根明亮的火柱。光华一闪即没,只剩下林间哗哗的树叶拍响,此起彼伏,如海面汹涌的波涛。
一道黑影在山下徘徊,不耐烦地来回踱了一阵子,终于等来了一名身姿秀颀的白衣男子。
“来了?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黑暗之中衣白胜雪,在没有星光的夜里,却显出几许冷艳几许鬼魅。
“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有人上山,要不要去瞧瞧!边走边说!”说话的人声音清冽,听起来年纪不大。
“这个时辰上山?可有看清是什么人?”
“没,只看见地宫的山门被打开,有些火光……也许是你们自己的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