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和钱卿瑛所料的差不远,陈氏回来时明显是松了口气的,就是不晓得什么时候能把银子拿回手里,能拿回多少。
“说是过些天就能把她们的家财抄了发卖,兑成银子给咱们送来。其中多亏你父亲自己贴补银钱上下支应着。”陈氏最后总结了一句。
钱卿瑛皱眉,田产铺子为什么不直接转户过来,非要折成银子,虽说各方上下还需打点,上头派事也要给下面的人茶水钱的,可钱纶光是宁波府的实权人物也是众所周知的,衙门玩猫腻也不敢玩到他头上,看来是钱纶光自己昧下了。尼玛,白白陪他睡了这么多年,真是渣男,花心就算了,连这么傻这么穷的老婆的钱都要贪。
听着陈氏絮叨里的感激,钱卿瑛可不认为钱纶光那个冷血的死爱钱会倒贴,据说钱纶光的私库极为丰厚,并入公中给他一众妻妾儿女使用的并没多少,典型的自己富贵,妻儿受穷。
女人可以换更好的,儿女可以生更多的,除非他再也生不出来了,这才会去珍惜。古代的大男子主义皆是这种想法,子嗣宝贵可不是某个孩子宝贵,只要不断种,人家就肆无忌惮。
康熙圈禁儿子跟玩似的,咸丰被儿子撒尿在脖子上却开心不已,不就是一个五十来岁还能生儿子出来玩,一个三十来岁统共就一个宝贝疙瘩,没了就绝后了。
陈氏的固定思维模式是改不了了,暂时不去纠正她,形势比人强,自己对钱纶光有深刻的认识多多防范就对了。
“母亲,女儿想求您三件事。”钱卿瑛对陈氏说,“第一宗是银子,如今咱们的境况不好,没银子,什么事办得成!女儿和两位哥哥谋了个路子,需要大笔银子周转,不过回本极快,大概七八天的功夫就能把本原封不动的还给您,这得利就近买个庄子,产出我们兄妹四人和您每人各两成,大姐姐的那份先给两个哥哥收着,具体章程还要等哥哥们下学回来带个准信。”
“第二宗是女儿想正正经经的跟您从三字经开始学,女儿的功课十分杂乱,东一枪西一棒的,实在不像正经做学问的样子,还请母亲手把手教我。”
“这第三宗就是母亲的嫁妆银子了,古董字画需和库房的实际存档核实一遍,再次登记造册,钥匙母亲自己收好,账面往来也需要一一记账。如果母亲不耐烦那些个,日后银子母亲自己存着,这账就由女儿来做。”
陈氏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账房这事可是出名的繁杂,自己当年学的是七零八落的,瑛儿怎么可能会,无非是好胜心起了,爱玩闹罢了,遂顺着她说:“瑛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母亲的库房还要瑛儿给把着呢,等你哥哥们回来咱们再一并商量。”
钱卿瑛看陈氏答得这么爽快,就知道她哄着自己玩呢,立即表明:“母亲不若拿算盘和纸笔来,母亲出题打算盘,女儿只需要拿自己房里的纸和炭笔就成,咱们母女就比一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