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秋神色一黯,皱眉沉思起来。
是啊,孙快手可能就只剩一个月的契约,多了不说,他剩半年的契约,她至少就得赔上六百两银子
银子都搭这里了,她拿去开香坊?
“……婶你先去打听打听,他的契约还有多久。”好半天,穆婉秋抬起头。
无论如何,她总得试试。
“阿秋……”锁子娘摇摇头,“不是婶打击你,就算他只剩两三个月,你能赔的起,可剩下的银子还能盘多大个作坊?”又道,“……比不上李记,他能来?”
李记可是朔阳属三属四的香料行。
“我……”穆婉秋声音淡淡地,她朝锁子娘一笑,“我总的试试啊……”见她还要说,忙一把拉住,“今儿天晚了,那些事情明儿再做吧,婶儿,我教你调治柏叶香……”
留下来的把握只有五五,她一定得抓紧教锁子娘制青香和柏叶香。
“……柏叶香?”锁子娘脑子早不转了,“……那又是?”
“你一看就了……”穆婉秋嘻嘻地笑。
……
第二天一大早,穆婉秋就出去了。
朔阳的大小香料行、香坊不胜枚举,街头每天都贴满了出兑的告示,不到两个时辰,她就收集了十几家要出兑的香料行信息,挨家都去看了个遍。
后一一和锁子娘说了个大概,留了一句,“我要去买些男装……”在锁子娘诧异的神色中,穆婉秋又匆匆地走了出去,家里放在重金,锁子娘是一刻也不敢离开,只满腹狐疑地站在门口瞭望。
不过两刻钟,穆婉秋便又抱着一堆华贵耀眼的行头推门进来。
“……这能行吗不跳字。锁子娘稀奇地抖搂开那件阳光下闪着熠熠光辉的宝石蓝锦缎长衫,“这又大又长的,穿?再说……”又回头看看穆婉秋,“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扮男人能像吗不跳字。
“行……”穆婉秋拿起新买的一双七寸厚的木底鞋给锁子娘看,“穿上这双鞋我个头就高了,任谁也猜不到我是,我以前就扮过……”那是前世,她为了给他收集情报。
“啧,啧,啧……”锁子娘放下衣服,伸手接了,“阿秋,这么高你穿,仔细摔着……”又正色道,“你个头也不矮,可别再穿这个,跟悬在半空似的,吓死个人……”
低头看了看的身子,“我这身材太有特点,任谁一眼就瞧出来了,也得改一改……”一边说着,穆婉秋把准备好的竹篾围成圈,在胸前比量着。
“朔阳许多香坊的东家都是……”锁子娘不明白穆婉秋为一定要固执地女扮男装开香坊。
手指微微颤了下,穆婉秋低头继续编着竹篾。
不是她不肯抛头露面用本名开作坊,她是罪臣之女,以后买卖做大了被人盯上,官家追查起来,她死不足惜,连累了这些一心一意跟着她,真心真意帮她的人就不好了。
所以,她一开始就要为他们的将来做打算。
“阿秋……”见她不言语,锁子娘又道,“调香这一行比男人多……”
“我不是顾忌这个……”穆婉秋把编好的竹篾固定在身上,“我得罪了姚家,他们我开香坊一定不肯放过……”在凳子上坐下,伸手接过木底儿鞋,“我扮男装冒充黎家的,至少没人敢找麻烦……”嘻嘻笑道,“这叫狐假虎威……”
“可是,大家都你是黎的啊……”锁子娘还是不懂,黎家的和黎君的有不同?
黎君此去梓潼镇生死难料,如果他死了,做为他的她顷刻间就被姚谨、姚武灭了,可是,对大业黎家的身份不明的神秘的,他们轻易却是不敢动的。
想起黎君因她之故带秦钟去了鬼门关,穆婉秋心又是一揪,她使劲摇摇头,强迫不去想这些事情,换好了鞋,伸手拿过准备好的月白色仙鹤纹锦缎长衫,一甩手披在身上。
一个翩翩跃然眼前,锁子娘揉揉眼睛。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