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拉着她的手说“你不用担心,不管我与晋王如何,你们的婚事都成定局………”
听她这么说,冬雪心跳如舂欢喜无限。不过,听到她说“不管我与晋王如何……,欢喜人消却,
另外有一腔悲怆,挥之不去。
“不过你这个未来夫婿,我瞧着,实在不象是当官的料。”
阮碧摇摇头说。余庆的做事太直接了,如今冬雪还是周柱子名义上的媳妇,他就上门提亲,传扬出去,百姓会以为他要强霸他人妻子。
冬雪脸红得都快滴出血了,轻轻地打了阮碧胳膊一下。“什么未来夫婿,姑娘别乱说话。”
阮碧笑了笑,不再多说。
过了一盏茶功夫,官媒走了,刘嬷嬷到东厢房,把她话大概地转述一下。“都总管的意思是,这婚事早就商量好的,也是交换庚贴合过八字的,前面几步就不用再重复了,过两日,他直接来下聘礼,下个月尾迎娶。姑娘,你说呢?”
阮碧听得直皱眉,这余庆做事完全是行伍风格,雷厉风行,也不管合适不合适。看来晋王以前没有让他出仕,是有原因的。当即磨好墨,写了一封信递给刘嬷嬷。“妈妈,你明日到都总管府里一趟,把这封信面陈给他。告诉他,婚事我准了,只是婚事着急不得,下聘一事等周柱子从姚嘉村回来再说。”
过了上巳节,周柱子才风尘仆仆地从姚嘉村返回濠州。
此时,城里一派明媚春光,处处垂柳,时时飞huā。他把租来的马匹还给车马行,沿着繁huā压枝的街道,慢慢地走回三多巷。前脚刚迈进去,就感觉到目光嗖嗖嗖地从四面八方射过来了,他愣了愣,迅速地扫了一眼四周。
近着傍晚,在外头奔波忙碌一天的偻户们都回来了,男的或坐在院门口抽着旱烟,或趁着空档修饬屋顶,或把骡子上的货物御下来女的或蹲在水井边洗菜淘米,或站在各自的门口说话,或一边做针线一边看着蹒跚学步的小孩……
打眼一看,与平常并无不同,不过周柱子很快发现,无论他们手里在忙什么,眼睛却都看着自己,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有点人的笑容里明显藏着嘲讽与不怀好意。
一个打过照面并无交谈的中年汉子在石阶上敲敲烟杆,冲他打了一声招呼:“1小兄弟,回来了?”
周柱子笑了笑,点着头说:“回来了。”
水井边两个洗菜的妇人抬头看他一眼,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越看越不对劲,周柱子加快脚步走到家门口,重重拍三下,等了片刻,又重重拍三下。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一个箭步闪进门里,回头瞥了一眼,只见大家都在看自己,视线相接,他们又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周柱子赶紧把门合上,拉住刘嬷嬷,低声问:“出了什么事?方才我进巷子,那些人全古古怪怪的。”
刘嬷嬷看了一眼东厢房,说:“一言难尽,你还是先回复姑娘吧,中午的时候,她就在说,你应该不是今日下午便是明日早上回来。”
周柱子暗暗咋舌,说:“姑娘可真是厉害,连我回来的时间都能算出来。
他越说阮碧厉害,刘嬷嬷心里越沉甸甸,推推他说:“你快去吧。”
周柱子点点头,先进厨房洗了把脸,这才去东厢房,把买来的身份文书交给阮碧后退出来,仍到厨房里找刘嬷嬷。“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嬷嬷压低声音,把余庆派人来提亲一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周柱子恍然大悟,片刻,纳闷地问:“妈妈,既然王爷手下人都找上门来了,姑娘怎么还要我明日带冬雪姑娘去买地立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