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位之争,我原想置身事外,但如今她身处局中,我自然不能再放任不管。若我支持赵氏,紫英真人定然乐意之至。”
闻弦歌而知雅意,徐茂豫点点头说紫英真人是五姑娘的师傅,在太后面前还能说上话,让她在太后面前吹吹风,倒也不。”
忙完这些杂事,晋王忍不住打个哈欠。
“匪阳,我先告退,你休息一会儿。”
晋王看看漏钟,说没了,我换身衣服就出去,我只在城里转转,茂公今日就不用同我出去了。余庆的亲事,晚点,我再同你细说。”说罢,进里间,换上一身普通的玄色织绵长袍出来,叫余庆、有德等人换上平常衣服,从王府后门出去,坐上两辆普通的青幔马车,绕了一段路,才到繁华大街,又走一段路,到天工绣房的后门。
与此同时,阮府的两辆马车也停在天工绣房的大门口。
云英第一个下车,看到鱼贯而出的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和阮碧,头疼得厉害。今日她接到晋王的信,便跟老请求,说要到天工绣房看看同乡的。她是晋王送给阮弛的侍妾,进府后一直规规矩矩,老自然不好刁难。她便又请求,想让五姑娘陪着一块儿去,老这阵子看阮碧如同看一朵花,千好万好,自然也准了。
不想二姑娘跳了出来,说是想拜访从前教刺绣的师傅——天工绣房的徐娘子。老一想,几位姑娘的刺绣都是她教的,便叫几位姑娘一起备了礼。云英自然不敢多说。
天工绣房定制成衣,又兼外聘师傅,做的都是达官贵人的生意。迎宾的很有眼色,认出阮府的标志,忙迎人进去,端上茶水糕点,细声询问来意。听说是找徐师傅,说可不巧,徐师傅这两日家里有事,请了假。”又小声地问,“哪一位是阮二姑娘?”
二姑娘诧异,说是我。”
迎宾仔细打量她一眼,颇为激动地说果然是一身气派,怪不得绣出的绣品连太后都称赞有加。”
二姑娘顿时觉得脸有光彩,挺直了背,矜持地笑着。随即想起,四姑娘与阮碧都在,有点尴尬,用眼光余光看她们,一个喝着茶,一个低着头,好象都没有听到一样,心里稍定。
这时,从外头跑进一个小丫头,好奇地看诸位姑娘一眼,凑到迎宾耳边低声叽咕几句。迎宾点点头,又对二姑娘说阮二姑娘,我们这里的绣娘听说你来了,很是激动,都想请教一二。姑娘,可愿意去作坊一坐?”
二姑娘这阵子在家里钻研黄梅挑花,颇有点心得,心里跃跃欲试,只是有点忌惮阮碧与四姑娘。
阮碧放下茶杯说盛情难却,二去吧。”
四姑娘也抬起头睨她一眼,怪声怪调地说是呀,二。”
这一声把二姑娘火气激起来了,心想你以为我不敢去我偏去,拉起三姑娘说走,三,咱们去作坊里看看。”
天工绣房是京城最出名的绣房,四姑娘爱好刺绣,早就心向往之,顾不得与二姑娘的恩怨,对阮碧说五,我们也去看看。”
“去吧,我对刺绣不感兴趣。”
四姑娘自然,也不勉强,随着三姑娘后面走了。
片刻,屋里只剩下迎宾、云英、阮碧。
迎宾收敛方才的讨好笑容,脸容一肃,打开通向天井的小门,说请。”
云英也不,拉着阮碧往里走,见她神色异样,笑着说姑娘不必奇怪,何四娘子是王爷奶娘的女儿,天工绣房本来就是晋王府的产业,只是外头的人不而已。”
其实阮碧并不是惊讶,晋王的性格她还是略有了解的,文武韬略自然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在西北的七年,肯定不会忘记在京城的经营。她是在想,他居然把这个地方暴露给她了,这是何等的信任。也可见他有多想见,心里不免荡漾起来。
沿着游廊没走多久,便到一间房前,云英停住脚步,笑盈盈地说姑娘请,王爷就在里面。”
阮碧暗吸口气,伸手推门。
门刚开一缝,一只手从里面探了出来,迅速地拉着她进去。动作之快,恰如电石火光。云英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消失了,门也严丝无缝地关上了。表情顿时僵住了,片刻摇头失笑,心里生了好奇,侧耳听了听,没有声,只有微微的喘息声,顿时心跳耳热起来。如被毒蝎子蜇了一般,一跳三步闪到天井里。
抬头看天空,太阳融融,云影淡淡,不胜美好。
她便又忍俊不住,咭咕一声笑了起来。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