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妹上了茶,刘嬷嬷再三道谢,这才接过茶。
阮碧趁她喝茶的时候,吩咐秀芝把人都叫进来吧,认识认识。”
秀芝点点头,把外面的秀水和新来的叫寒星的小丫鬟都叫了进来。
寒星大概不到十二岁,个子中等,看起来有点瘦弱,脸色微黄。因为瘦显得一双眼睛倍儿大,又直楞楞的,寒星之名,当真是名副其实。
阮碧心里一下子乐了,看来大为了应付,随便派个人来的。是把太当回事了,以为大会派人盯着,其实有值得大特别看重呢?目前来说,还真没有。
寒星上前来行礼,阮碧受了她一礼,温和地问到府里多久了?”
寒星怯怯地说三个月,刚学完规矩。”
阮碧点点头,示意她退下,对大家说我从前的奶娘病重,到外头休养去了。老和大爱怜我,念我屋里没有个稳重可靠的妈妈,特别把刘妈妈派主持。刘嬷嬷原是在浙东卢家出来的,那是一等一的礼仪大族,以后你们凡事多请教她,明白吗不跳字。其实她哪浙东卢家是样,只听大郑重其事地提过,想来也是不差,便胡吹了一番。
四个丫鬟都说是。
阮碧又对刘嬷嬷说妈妈,我这屋里丫鬟都年少不懂事,以后就由你来调教了。”
刘嬷嬷听她把捧的很高,又是“主持”,又是“一等一礼仪大族出来的”,未了只吩咐她们“凡事多请教”,便这个姑娘不简单。不过她有大这层关系,倒并不担心。笑呵呵地说我瞅着女娃们都怪伶俐,想来也不用多说。前几天大说要让我到姑娘屋里,我还担心着做不好,如今看来是想多了。”
阮碧笑了笑,又跟她扯了几句闲话,刘嬷嬷便告退说要去跟大回禀一声。
她走后,阮碧让其他丫鬟也出去,单独留了秀芝下来,把一直管着的钱匣妆奁钥匙交给她。“以后这两样都由你来管着。”
秀芝掂着钥匙,心知阮碧终于信任了,鼻子微微发酸。忍着眼泪去点银两和钗钏,点完后,不只是鼻子发酸,心里也发酸了——这五姑娘实在是太穷了,碎银加铜钱是六两七百文,钗钏也多数不起眼。
阮碧看她同情的眼神,不由失笑。“秀芝,是不是我还没有你钱多呢?”
秀芝点点头说姑娘上回在延平侯府家赏了我五两,我确实比姑娘还多点。”
阮碧说这五两你可别乱动,我赏你这五两是存着私心的,万一我没钱的,还得冲你借呢。”
秀芝吓一大跳,说姑娘说的话?那钱原来就是姑娘赏我的,收回就是了。”
阮碧看她说的满脸真诚,不带一丝犹豫,心里十分满意,不贪财是好事儿,至少别人难以用钱收买她。笑了笑,说逗你的,你别当真了。秀芝,你记着,以后跟我出去的时候,用荷包装一千文随身带着,我要你赏别人,不特别说明,你就赏别人二百文,明白吗不跳字。
秀芝点点头。
“还有,你还要留意我的眼色,有时候有些场合我不方便,你也要替我说出来,懂吗不跳字。
这可有难度,秀芝犹豫一下,再点点头。
阮碧还想叮咛她几句,外面寒星细声细气地喊秀芝,有个秀平说是来看你的。”
秀芝诧异,与秀平从前不要好,刚,她就探望了?
“秀芝,你请秀平进来坐吧。”
秀芝点点头,去外面领着秀平进来。
秀平一边行礼,一边问五姑娘,我听说秀芝,就瞧瞧,可有打扰你?”
“哪有打扰不打扰的?秀平愿意玩,我乐意着呢。”阮碧说着,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比前一阵子要瘦一点,眼睛都大了,“瘦了?”
秀平神情一滞,摸摸脸颊说瘦了吗?倒不曾。”
阮碧试探了一句真瘦了,是不是三叔亏待了你?”
秀平眼底闪过一丝红色,眨眨眼睛,说姑娘怪他了,三老爷如今忙的天昏地暗。”
“三叔在忙?”
秀平说姑娘在观里不,三老爷授了官。”
阮碧怔了怔,看来不在府里这阵子变动不小。“三叔授的官?”
秀平叹口气说也不三老爷想的,大老爷给他找的外任的从六品的镇抚使不当,非要去当从七品的内殿直押班。”
阮碧默然片刻,心道,你当然不三老爷是想的?因为你不是他。内殿直押班看着不起眼,但这属于皇帝亲卫队,内殿当值,经常跟皇上照面的,比从六品的外任镇抚使强多了。
可见阮弛是个有想法有野心的人,这种人却对心怀杀意……阮碧心想,得赶紧探听一下究竟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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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