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该回去了,不然四哥又要凹嗦嘴碎了!”
引章忍不住“扑哧”一笑,罗嗦嘴碎?居然有人用这俩词来形容四阿哥!
那厢胤祥摇摇晃晃起身,又大着舌头接着笑道:“骆兄,跟你喝酒一真是痛快!这些天,烦闷透了,今儿才算是透了口气,什么鸟气都散了!”
引章不觉微微蹙眉,一想胤祥又不知道她是女儿身,说话随意那是当她哥们,她应该觉得高兴才对!于是呵呵笑道:“是啊,跟你喝酒我也很痛快呢,我还从来没有过从中午喝到天黑!”引章说着不觉又抿嘴一笑。
胤祥哈哈大笑,瞅了瞅外边,无不惋惜嘟囔道!”只可惜了,大好春光,本想同骆兄一道游湖呢……说话间身子摇摇晃晃,一掌拍在引章肩头,脚下踉跄,整个朝她斜压了过来。
引章吓了一跳,不得不扶着他,连声高叫“来人!”一时小赵进来看到,吓了一大跳,叫了声“杨公子,小心着!”慌忙上前从引章手里接过胤祥。胤祥犹自“骆兄、骆兄”的叫个不住,嘴里叽叽咕咕说责什么引章也没听清。
引章不觉摇头,哄小孩一般道:“好好好,杨兄啊,我先送你回去吧,明天咱们去游西湖,如何?”
“好啊,一言为定,不见,不散啊!我,我去找你!什么时候一你再去京城,我”
“好,好!”无论他说什么,引章只是点头答应,叫马车停在楼前,小赵和另个伙计一起将胤祥扶上了车,引章跳上车,想了想,却吩咐车夫下去,扭头吩咐小赵:“去把李掌柜叫来!”
李掌柜还以为怎么了,忙着出来,引章便吩咐他赶车,李掌柜一愣,应了声“是”在众人诧异不解的目光中跳上了车,一手执鞭,一手拉缰绳,稳稳赶动。
车轮缓缓滚动,引章吩咐赶往钦差行辕,李掌柜目光霍然一跳,心中一紧,这才明白引章为何让自己赶车。引章回以他了然一瞥,微笑道:“杨公子是钦差身边的红人,我跟他却只是私人交橡,叫人知晓了空惹麻烦!”
“小姐放心”李掌柜会意,微笑道:“属下绝不会透出去半个字!”
“嗯!”引章满意点点头,随即放下车帘,稳稳坐下。瞟见身旁闭着眼睡得东倒西歪呼声震天完全没有形象的胤祥,她忍不住咬唇无声一笑,不知那次胤祥送她回去时,她是不是也这副模样!
回去好好睡了一觉,引章颇有些心事已了的悠然自得。她并不认为第二天胤祥还会来找她游湖,他今天醉成这样,明天起不起得来还是一回事呢!而且,他这个样子回去,四阿哥身为兄长,稍稍管教他两句他也不能不听啊!
明天,稍作准备,后天她便可以扬帆上京了,期待已久美丽的葡萄园、小镜山庄,还有胤táng,她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不州次日近午,胤祥化,居然又来了!
这次倒好,连马车也懒得雇,笑嘻嘻的坐在门房等着,引章听禀吃了一惊,只得收拾妥当,出门相见。
“呵呵,杨兄来了,昨日还好吧?”引章笑吟吟道。
胤祥起身,俊鼻修长的浓眉一扬,炯炯双眸笑得半眯成线,道:“还好,骆兄的酒后劲还真是大,直到早上我才清醒过来呢!这不,应付完那帮讨厌的人,来赴骆兄的君子之约了!”
“哦,杨兄没有不适就好,不然,在下可要挨人埋怨了!”引章简直不知他这话是在夸她的酒呢还是损,喝了那么一大坛子,一个通宵他又一副神清气爽完全不显后遗症的,居然还跟她说她的酒“后劲还真是大”!还什么“君子之约”她压根就是顺口一提好不好?
胤祥知道他指的是胤镇,不觉抿嘴微笑,二人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有时我有点奇怪,怎么你好像很忌惮四哥似的?呵呵,放心吧,四哥是最讲道理的,只要是安分守己、遵纪守法的人,他从来都不曾为难!”
引章身子下意识又是一僵,勉强陪笑道:“哪里的话!四爷是个正直而赏罚分明的好人,我敬重他倒是真的,哪里有什么忌惮呢!”
只不过见过一面而已,听她不遗余力的夸赞胤穗,胤祥忍不住“扑哧”一笑,怪怪的瞟了她一眼,他总有一种感觉,她对自家四哥的感觉小心翼翼中透着谨慎好像与生俱来一样。胤祥没盘根问底,却转换了话题,笑道:“老天还是蛮眷顾,今儿天气不错,正适游湖!”
“是的。”引章点头微笑,表示赞同。
湖春路骆宅离西湖白堤很近,二人沿途漫步,不过十来分钟便到了白堤上。三月中旬,正是桃红柳绿、莺啼蝶舞的大好时节,站在堤上,放眼远眺,碧水清波,细浪如丝,宛若上乘质地的碧色缎子,在阳光下明晃晃碧幽幽,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明人眼目,沁人心脾。远远近近沿着湖畔,深深浅浅的绿色间显出各色绽放的鲜huā,生机勃勃,娇艳无限。最惹人注目的是西湖特有的桃柳春色,一株碧桃一株柳,柳丝如绦,柳色娇黄鲜嫩,桃色娇美,如烟似雾,轻笼漫延,尽显江南湖山秀色之缠绵旖旎。胤祥还是头一回见此温婉之明媚山水,虽不是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文人士子,也忍不住赞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