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夏涵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敢对他下死手,这胆子也太肥了吧!当自己这皇帝是摆设,是傀儡?
兴耀帝刚髓自用,最见不得被人轻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样样都戳到了他的逆鳞,他不暴怒是不可能的。
“查!给我一查到底!”展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只要抓牢了这句圣旨,他就有法子,把所有躲在角落里的鼠辈统统拖出来!
外界的纷纷扰扰,舒绿并没有留意。或许说,她没空留意。
她是知道哥哥的行动的,可却不曾去主动打听过展眉具体在做什么。她只知道,既然哥哥许诺说要替夏涵报仇,他就一定能做到。
至于过程,她不关牟,也不必去关心。
她只关心夏涵何时醒来。
欧阳婉看着舒绿几天里瘦了好几圈,心疼得不得了。
明知劝了也没用,她就没说什么多余的空话,只亲手做了许多补品,等舒绿晚间从夏家回来时逼她吃下去。
“婉儿姐姐你别担心,我懂得照顾自己的。”舒绿情知嫂子也是刚刚痊愈不久,身子虚弱着呢,偏偏还要照顾她和展眉。幸而家里人口少,欧阳婉需要操心的事情不多,否则身子也是撑不住的。
这种时候,家庭人口简单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
欧阳婉道:“你若是懂得照顾自己,我就不多操这份心了。看看这手瘦得,就只剩骨头了!你赶紧给我喝了这碗人参鸡汤。”
说罢,亲手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放到舒绿眼前。舒绿虽然没胃口,然而被嫂子逼着,也只得慢慢吃起来。
幸亏有欧阳婉天天给舒绿“加餐”舒绿的身子才没垮掉。展眉从下人口中得知这些,对妻子的贤惠很是感动。
“这些日子,要多辛苦你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说:“如今小夏还这样但如果他撑不下去,妹妹那边,还得靠你。”
欧阳婉惊道:“夏公子真的快不行了吗?”
“唉。就那样,不好不坏。”展眉很烦躁地抓了抓头。夏涵如果去世,他固然会难过,但是摆在第一位的还是妹妹的感受。
妹妹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夏涵,眼下让她怎么办呢?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牧若飞甩蹬下马,站在夏家门前,心情很是沉重。
夏涵出事的时候,他已经来看过一次。当时夏家乱成一团,虽然他是尊贵的牧世子,也只由管家接待交代了些情况,没能进后宅见到夏涵。
牧若飞也很理解,没有多说什么。过后,他听说舒绿衣不解带地守着夏涵,一心等待他醒来,心里真是五味陈杂。
事实上,不仅仅是牧若飞,京城的权贵圈子里早把这事传开了。
舒绿的这一举动,虽然也有些老古板认为极不合礼数,却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赞誉。
信安王府的凌千金,真是位有情有义的姑娘!未婚夫一出事,就赶过去日夜服侍。有在夏家偶然见过舒绿的人,传出话来说凌千金竟累得病倒了,还有些传言说凌千金要为夏涵殉节一时间,这桩“情深意重”的“佳话”传得沸沸扬扬。
牧若飞听了以后很是难过,却不是吃醋,而是担心舒绿日后的生活。
万一夏涵真的不幸,舒绿执意要为他守节那她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他宁愿看到舒绿在别人的臂弯里幸福欢笑,也不愿她清清冷冷地孤苦终生!
“牧世子,请进。”
夏家的管事将他引进后院。本来夏涵还是不能见客,但夏伯卿听说牧若飞两次来访,足见诚意,还是决定请他进来。
不管怎么说,夏家还有两个儿子,依然得和这些权贵人家把关系处好。
他默默跟着管事穿过回廊,又绕过一面粉壁,走进夏涵的院子。
此时正是午后,院子里寂寂无声,下人们来来回回都极安静,像是怕惊扰了他们的三公子。
而院子里,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