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紧赶两步,跨入〖房〗中。却见眼前的齐红鸾,双颊没一点颜色。
那可不是白粉敷的。面色暗淡,双眼无神,见了孟子惆。亡倒是目光里闪出两点泪光,手肘竟是撑不起身子。
嘴唇哆嗦了两下,勉强叫出两个字:“表哥!”
声音嘶哑,竟似破了的风箱。
不会吧?她不过是见医书上写着:“巴豆:泻寒积,通关窍,逐痰,行水,杀虫。治冷积凝滞,胸腹胀满急痛,血瘕,痰癖,泻痢,
水肿,外用治喉风,喉痹,恶疮疥癣。、”才在空间里种了两株。这次拿出了一株来,让齐红鸾吃些苦头罢了吧豆虽然被武侠小说吹嘘得神乎奇神,可那也得几斤下去才有这样的成效。她拿给冬儿的,不过是小小的一株!
她有些惊疑不定,怀疑齐红鸾又在演一场西子捧心的戏码,以搏得孟子惆的同情与怜爱。
“昨儿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一日夜间,变得如此模样?”孟子惆皱眉喝问。
几个丫头争先恐后地跌下:“王爷恕鼻,奴婢们……实在不知。
今儿个午时还好好儿的,谁知一会儿功夫,便成这样……”
严真真更奇,这巴豆的效果,也太快了罢?简直有立竿见影的功效嘛!是巴豆如此神奇,还是空间里的巴豆,效果也呈几何级数翻倍?她用的还不是果实,只是枝叶!
“胡说!”太妃生怒“拖下去,各打五十板半,以儆效尤!”“太妃请息怒。”严真真忙喝止,转头却见太妃一脸的怒意。
“王妃,可是认为我如今没有权力管这府里的奴才们?”
严真真腹诽,真要五十板子下去,眼前这几条活色生香的小命儿,可就要被玩完了。她虽然厌恨齐红鸾,可没想把无辜人等,也卷进去丧失性命。
孟子惆也皱了皱眉,看了严真真一眼,才道:“太妃言重,王妃素来最是心软,五十板子,等于是要人性命,自然要出言求情。”“是。”严真真忙接过话头“再者,齐侧缠绵病榻也非止一日,单是在安侧妃那里请过王爷,便有数次。听说,齐侧妃经常会遇着这样的状况,求着王爷前来见最后一面。可见今儿这情形,倒也并非她们照顾不周所致。”
几个丫头闻听有了活路,哪有不顺着她话头说的?忙齐齐跪下磕头:“是是是,侧妃这几日俱是如此,总是半醒不醒的,病重的时候居多。”太妃哑口无言,虽然明知道齐红鸾是假装的成份居多,却偏偏几次三番故意去请孟子惆又是事实,竟反驳不得。
严真真见她语塞,大觉解气。不过看齐红鸾奄奄一息地躺着,似乎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心里终究有些不踏实:“要不,咱们赶紧请个太医来瞧瞧罢?”孟子惆却轻叱道:“你当太医也是谁想请便能请来么?齐侧妃不过是一侧妃,如何能请得来?不如仍请相熟的郎中过来,还能清楚她的病情。这诊脉,也不是一日两日,心里总是有些数儿的。”
“王爷,你看红鸾都成了这个样子,普通的大夫如何医得?”太妃转过脸上,目中隐现哀求“王妃于王太医有赠药之恩,不如去太医院请王太医。即使不得,请得王太医的公子,如今的太医院药正,那也是好的。”
王太医的长公子子从父业,虽初过而立,却也隐有青出于蓝之势。
一手医术,尤其是内科正宗,在天曼几乎可称是国手。
孟子惆见她开口,倒不便拒绝,只看向严真真,有点迟疑:“王妃,………”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赠药之恩?王太医乃天曼国手,我那半支参,不过是为了酬谢他医好了王爷,才给的谢礼罢了。太妃此话,可是叫我挟恩图报?可把话说到底,也是人家王太医对咱们有恩。王爷昏迷这么久能够醒来,一则是紫参之功,二则也是王太医医治得法,调理得当。若要我用这个去要挟王太医来治,便是我自己病得七死八活的,也不好开这个口的。更何况,齐侧妃毕竟只是侧妃,于礼制也不合。”
开玩笑,她用的巴豆虽然效果特好了些,可王太医是何等样人?从医几十年,又在太医院饱览群书,虽疑不到她自己的头上,总能找出“病因”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种蠢事儿,虽然她干过不止一次,但也是少一次好一次。
尽管此话得罪了太妃,可她导太妃之间,有着根本的利益对立关系,两人绝对不可能走到“蜜月期”她甚至没有把话说得更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