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难得的风平浪静,不免让严真真有点失望。对皇帝和孟子惆的轮翻轰炸,她实在是大喊吃不消。不得已,只得又发明了一种棋,那便是在现代曾经大行其事的国际跳棋。因为好玩,严真真也曾经报了个网络培训班,假假也算得上是个圈内的小高手,跟两个新手下起来,自然是把两虐得找不着北。
不过,好景不长,只几天功夫,皇帝和孟子惆便相继超过了她。结果可想而知,严真真再度成了最大的输家。她无比怨念地想着,明明自己才是穿越者,理应成为那个最大的赢家才是。可事实却是,她似乎一个都下不过,最后又被迫拿出了绝活—四国大战。让她最得意的是,作为一种四人玩的游戏,成功地把皇贵妃也拉进了玩棋的圈子。
对于严真真递过来的橄榄枝,皇贵妃终于第一次没有再对严真真冷眼相对。甚至还拿了一枝珠花,神态亲昵地说道;“一向慢待了你,倒是本宫的不是。往后。你也不该总往中宫去,本宫的羽衣殿,难不成还招待不了你么?”
严真真惶然道;“不敢,臣妾只是不曾见过世面,不敢随意在后宫走动。若非皇后再四相邀,臣妾又岂敢频频入宫?”
皇贵妃笑吟吟地挽起她的手;“既如此,本宫也得再四相邀了。”
“娘娘一纸相召,臣妾岂敢有违?素来闻听娘娘深得圣眷,早想奉承,却总是不得其法罢了。”严真真只得昧着良心,一再说客气话。皇后与皇贵妃,究竟谁是最后的胜利者,这时候还真不好说。
“那便好,本宫只怕你奉承了皇后,便瞧不上本宫了呢!”皇贵妃也着意亲近,“若说圣眷这一回跟来的朝廷命妇里,倒还是王妃你。。。。。。独一份儿啊。。。。。。”
“臣妾只有一点小聪明,又仗着当年读了点儿歪书,便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倒让娘娘失笑了。”
皇贵妃叹息;“你这一点小聪明,可真是聪明到了刀口儿上啊!可惜本宫当年也称得上是博览群书可比起王妃。却还是自叹弗如。”
严真真忙又歉逊了几句,又你来我往了好半天,总算得以脱身。走到甲板上,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应付皇帝和皇贵妃这夫妻俩,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海风吹起她的发鬓,她看着岸边昏黄光线里的杨柳枝,忍不住出了神。当时来金陵的时候,柳枝儿不过刚刚抽芽如今再回去,却已是枝叶繁茂,青葱欲滴了。屈指算算,居然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
尽管没有能够和龙渊取得更好的进展,但至少知道他还活着,活得很健康。对于严真真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忘记她了吗?没关系,她今年才只十五岁,还有的是时间去等待他苏醒。即使他不会再恢复记忆,那也没有什么关系。既然能让他爱上一次,她就不信不能让他爱上自己两次。
迎着晚风,严真真露出了笑容。
“真真。”孟子惆走上甲板在她最爱呆的栏杆前找到了她。
她仍然穿着素雅的水蓝色,比起那些豆沙色、藕荷色孟子惆总算还是勉强接受了她的这身打扮。
衣服是丝绸,被晚风吹得衣飘袂举,宽袖翻飞,如轻盈的蝴蝶,若飞天中的仙子。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严真真缓缓转身。微弱的光影里,她的脸比往常更朦胧。可是一双眸子。却越加的璨然生辉。
“给王爷请安。”她盈盈下拜。
“起来罢。”孟子惆上前两步,亲手扶住,“就这么喜欢在这里吹风?我听得皇上和皇贵妃把你放回来,吩咐做了几味你爱吃的菜色,正打算与你小酌一杯,谁知你竟是人踪全无严真真嗔怪地瞪了一眼站在身侧的碧柳;“这丫头,怕是跟我一样,也贪看这夜色下的江景,王爷来了也不知会一声儿。倒显得我无礼怠慢了。”
“你是我的王妃,哪里需要这么多的礼?”孟子惆叹息。“虽是入了夏,江面上的晚风到底还是凉的。现下儿吹得舒坦。明儿早可就得头疼发热了。”
严真真笑道;“王爷取笑了,我哪里有这么娇弱呢!下了半天棋,脑袋瓜子也下得昏昏沉沉。经风这么一吹,倒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人也松乏些。”
“王妃此话,可是暗指我又可以邀你下棋了?”孟子惆伸出手臂,把她的小手,轻轻地握在掌心。虽是戏谑的神气,可声音里却透着殷切。
严真真头在如斗;“王爷还没下腻么?这几日,什么棋都轮翻儿地下过了,如今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总是赢,难道不会生出此道大孤的感慨来么?”
“除了下棋,也没有旁的消遣。这棋道,被妪翻出这许多花样儿来,我倒是越加地好奇。是什么书。竟然这样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