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回过神来,只看到眼前剑光一闪,脖子顿时寒得生出了一堆的鸡皮疙瘩。
“有话好好说,别举刀弄枪的,一点都没有绅士风度。”严真真赔笑道。
“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这女人。“刺客的额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他也顾不上擦拭,一手握着严真真的肩,一手握剑抵在她的脖颈之前。
孟子惆脸色铁青,几个侍卫更是面如死灰。他们的人数比人家多了一倍,居然在大意之下还漏杀一人,导致王妃被劫持。
“你闯入行馆,究竟所为何来?本王虽然列名异姓王,然在朝政上却并无建树,自问也未必有机会得罪阁下。”
“我等此来自然不会是为了王爷,只是错入了此间,竟被发现。
我的兄弟们都死在你们手里,此仇深似海,如今咱们的粱子也算是结下了。”刺客说得恨了,手腕微抖,在严真真的肌肤上划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你别乱来,要什么只管开口。”孟子惆急忙阻止,待要上前,
看着严真真脖子前面的那柄明晃晃的工剑,又顿住了脚“我可以放你离开,若你要报仇,到时候自凭本事,本王来者不惧。”
“呸,你身边众侍环绕,却叫我怎么报仇?你害我兄弟,我害你女人,倒也爽快!如今我的兄弟们都去了,我也生无可恋,大不了同归于尽,一拍两散。”
严真真看着地上的四具尸体,扭开头去。
“你不敢看么?”刺客握着她的肩陡然一紧“我的这些兄弟,跟着我已经至少八年。可是今天却……”
“那也不能怪我们。难道有人持剑行凶,我们还要主动把脖子洗干净送给你杀么?天底下,便是有这样的傻瓜,也不会是我和王爷罢?
难道我长了一副其蠢无比的相貌?”严真真哼了一声“若我是你的兄弟,也不会向王爷报仇,而只会向你报仇。”
“我?”刺客低声嘶吼,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两分,让严真真痛得眉尖微蹙,差点失声痛叫。
这时代的男人,怎么个个儿的手劲都这么大?
“你放手!”孟子惆怒喝“你既然带着你的兄弟们闯进行馆,也该知道是九死一生的险局。况且,遇见侍卫不思逃跑,反倒转身厮杀,确实有死之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不具备一个领导者,以至于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放你一妈的屁!”刺客破口大骂,激动之下,剑尖微颤。严真真忙道:“好汉,你的手可得稳着点儿。割断了脖子不可怕,只怕你割了一半,让我半死不活的……”
纵然剑拔弩张,双方也因为严真真的这句话而忍俊不禁。孟子惆瞪视着她:“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说八道!”
严真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说的是大实话啊你看,他真的算不上是个合格的杀手啊,手抖啊抖啊的,像风中的落叶。”
刺客被气得怒极反笑:“再罗嗦,信不信我一剑下去,你的小脑袋便要和身子分家?”
“那你千万切得漂亮一点儿,好歹让人能缝回去。我的侍女针线活儿做得不错,想必切口没弄成椐齿状,应该还能缝得天衣无缝。”
刺客瞪视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怪胎。事实上,用这种眼神看她的,还不仅仅是她。
一屋子的侍卫,个个都瞪着眼。
孟子惆心急如焚,可脸上却也没有大显出来:“你若放了王妃,我保证你出去之时,不会有人跟踪。如果你杀了王妃,想必你也知道,你不会再有活路。”
“老子的活路,早就被你们堵死了!”刺客发狠道“快,准备一匹马,娄要立刻出行馆。你的王妃,恐怕要陪我一程了。”
孟子惆焦急地看向严真真,却见后者脸上殊无害怕,只是无辜地眨着眼睛:“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看来,我们这座院子选得不好。”
她当然明白,这群刺客大约是来刺杀皇帝的,谁知事前的功课没有做足,误把自己的这座院子,当成了皇帝的行宫。唉,谁让这次随驾的,便是孟子惆的爵位最高呢?这座院子,自然也美仑美奂。
这都什么刺客啊!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连事先的情报都没有收集充足,还敢进来刺杀皇帝?就凭这区区几个人,连孟子惆的侍卫都打不过,怎么跟御林军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