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雨的办事能力的确一流。在第三天便成功联系到了孟子惆。
“我已经联系到了临川王,也许不用多久,你就可以回去。”陈思雨在与严真真共餐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告诉她。
“是么?我可以?”严真真吞下一块鹿脯,幼嫩细滑,厨师料理得不错。
当然,并非林渊的手笔。自从那个晚上离开后,严真真已经有两天没有见过他了。思念在所难免,更令她难受的是,林渊临走之际,竟然没有和她道别。自从与他相识,这还是第一次不辞而别。
“听到这个消息,你似乎并不高兴。”陈思雨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吃得好睡得好,又有新鲜的野味。陈二公子的身手不错,今天的鹿肉很好吃,尽管我觉得有点不忍心下口。”陈思雨失笑:“是啊,即使你不吃,一样还有人吃。”“正是如此。”严真真莞尔“所以不吃白不吃,吃了也是白吃。”“你还没有回答我,听到可以回到临,王身边的消息,称似乎并不高兴?要说到野味云云,我不信王府里没有。”陈思雨开了两句玩笑,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严真真意兴阑珊:“其实在哪里对我都一样,在这里空气不错,又没有杂七杂八的事要我处理,更没有那些不太受欢迎的人要应酬。若是你能容许我随意走动,我倒觉得这里比王府里更好。”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她可以有机会见到龙渊。在没有摸清龙渊的心意之前,她弈里会甘心回到京城去?
“十天后,皇上要起驾回京了。”陈思雨给出了时间的限制。
“是么?这次出巡,并没有多长时间。在水路走了十天,陆路又有两天,来回就差不多有一个月,结果仅仅停留半个月么?这效率,真让人无话可说。”严真真微微一愣,旋即苦笑。
“一向如此。”陈思雨见怪不怪“当今皇上还只到金陵,若再往南行,那便更是劳命伤财了。”
“反正国库充盈,皇上都不心疼,你替他心疼什么?”严真真哂笑。这次金陵之行,也许她才是收获最大的那一个。
陈思雨嗤笑:“路上的huā用,自然是国库里拨付。可到了金陵呢?接一回驾,那银子就跟泼水似的,哗啦啦地往外流。这些银子从哪里来?知府大人刚刚到任,两袖清风。即使前任有家财万贯,也不肯自己掏这冤枉钱的。”
“那不会是你们陈家出的吧?”严真真看着他怨气满腹的样子,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当然不会全部由陈家承担,可也负担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至少占了三成。”陈思雨苦笑着竖起了三根手指。
严真真奇道:“不至于吧?你们陈家不是扬州富商么?皇上出巡的,可是金陵,不是扬州啊!”“陈家在金陵的生意,也有不少。况且,扬州与金陵素来不分家,扬州接驾时,金陵富商也要解囊相助。”
“看来你们陈家真是富得流油,连皇帝都要打你们的主意。”严真真感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陈家的名气太大,连皇上都眼皮子跳。”
陈思雨朗声笑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入木三分。我陈家历年生意所积,自然称得起江南首富四字。比起国库么……恐怕也不遑多让。”严真真想起了明朝的沈万三,富可敌国,曾出资助朱元璋修筑三分之一的南京城墙,不可谓不显赫。然而,最终的结局,却是被发配云南边陲,在那里度过余生。也许沈万三的前车不,应该是后车之鉴,便是这陈家的结局。
“那你们为何不多散家财?身家虽巨,在皇帝的眼里,却是大忌。”严真真忍不住动问。
“说的倒是容易”陈思雨叹息“你可知我陈家子孙有多少人?绸缎铺子、粮米钱行要养活陈氏多少人?别以为我们真是眼皮子浅,只知道烧钱。可一旦败落,陈家百年传承,也就没了。”
严真真嘀咕:“那也比鼻首异处的好。”
这话,太犯忌讳,她也不敢真正说出来,只是动了动嘴皮子,陈思雨也没听得真切。看她神情,知道不是好话,更不深问。
“别看陈家表面上风光,其实还不是要夹着尾巴做人?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陈思雨叹息“大哥身子素来不好,却偏是要强,这副担子,怕是要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你便鼻你大哥处理一些杂事比如,绑架我之类的,不大见光的事。”严真真笑着接口。
陈思雨疑惑地问:“这些事,确实不大好见光。王妃的表现,也令我大吃一惊,大出意料。原以为王妃不过打肿子脸称胖子,虽说举止从容,心底里不知有多恨多呢!可是这几日我细看下来,又并不其然。王妃倒是随遇而安,对山里的生活过得也有滋有味。听侍女回报说,王妃在院子里种了不少鸢尾hu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