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放心,那两个大个子…一个都出不来!…李庄谐嘿嘿笑着,
推了推严真真“姐姐先钻出去,我回头还得把这些草恢复原样,管叫人瞧不出来。”
严真真喜不自胜,一低头便往铜里钻去。急得碧柳鼻尖上沁了一层白毛细汗:“王妃是何等身份,怎可出此下策?”
“若有上中二策,我自然不必出此下策。”严真真满不在乎,对于身份地位,她可素来并不放在心上。当下二话不说,在碧柳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里,从从容容地爬了出奔。
“这、这”碧柳指着那个只到人膝盖的洞,吃吃地仍不敢置信。
“你若不过去,那我自个儿过去了?”李庄谐已经动手在掩饰外面的杂草,斜睨过来一眼“我把你的王妃带走,你回去能交代么?”
碧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连滚带爬地也从那个洞里钻了出去。
“王妃!”她气急败坏,可严真真却只是拍拍膝盖上的浮土,然后双手抱肩,仰头看天。
只一会儿,李庄谐也钻了过来。看他那小身子灵活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从这条路上走过了不止一两回,轻车熟路得连膝盖上都没有沾着什么灰尘。
碧柳怔怔地落下泪来:“若是夫人在世,知道小姐受了这样的委屈,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呢!”
严真真头大如斗,怎么又带上她那位自己不及谋面的生母了呢?她从来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多替她老人家丢脸,被碧柳这么一说,简直已属十恶不赦之列。
“只要达到预期的结果,哪里管得了过程的迂回曲折啊!”严真真咕哝“好了好了,别再拿我那位淑女娘说事儿你明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淑女。所以,钻钻狗洞这也无伤大雅嘛,对不对?”
碧柳更急:“王妃怎么不是淑女?如今不单是京城,就是在金陵,王妃的才女之名,也已被坐实了。
当年夫人曾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自她殁后,便是洛王妃,也只是在京都称霸一时。若是王
…”
“停!”严真真急忙打断了她的话再说下去,便要成滔滔不绝的黄河之水了。
“王妃……”碧柳眼泪汪汪。
“我跟娘可没法儿比也就凭了两三分的小聪明,能不丢脸便已不错,哪里有这个实力去当什么才女呃,还是天下第一才女!”
严真真可不认为凭着自己半桶诗的作诗水平,外加从现代继承来的几首名诗,便能把一众诗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庄谐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原来你便是京城有才女之称的什么临11王妃啊!”
碧柳因为他语气里的不大尊重,而满心不悦:“一个小孩子家,知道些什么!我们王妃,那可是……”
严真真不待她继续倒水,急拉起李庄谐的手:“快走罢再耽搁上去,可就吃不上晚饭了。”
李庄谐顿时忘了再问,当先带路,专拣了那窄路走。严真真终于确信,在这条小“地头蛇”的带领下,孟十三想要追踪还真有些难度。
心情顿时无比愉快,甚至想哼一曲。只是看着天色将晚,心里不免焦急,才又叹了口气催促。
“放心,待我去池塘里摸两条鱼儿便能整治出一桌子的菜来。”李庄谐信誓旦旦,信心十足。
碧柳嗤笑:“统共不过两条鱼,除了红烧和做汤你还要煎炸清蒸不成?”
李庄谐冷哼一声:“到时候瞧着罢了。”
严真真安抚:“我相信你的。”
“嗯!”孩子这才重又高兴起来,一路疾走遥遥地指着秦淮河岸“看,我家就在那边,离秦淮河近着呢!可惜秦淮河水太大,我可摸不着鱼。”
“没关系,池塘里的鱼也好吃。”严真真安慰。就是池塘里,那也是野生的,比起现代那些吃着避孕药激素药长大的速生鱼类,味道可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当然,最紧要的,是健康无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