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晓,王爷不易信人,这样也好。”
风清嘉意有所指,明束素上山前说信她爱她之极,不过空话。她隐了眸色,将明束素放了下来,从怀里拿出另一片姜来。
“含着这个。山势特异,在这顶上要比其他地方暖一些,但仍是保险些好,你受不得寒意,更不能生病。”
“先生难道连我喝醋也不准么?”
明束素含了姜片,辣的眼泪差些夺眶,挽着风清嘉的袖子,正好撒娇。她生得好,又天然一股桃夭之美,此刻模样,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抗拒不了。
风清嘉想着方才自己勉力撒娇的模样,不由得感叹各人的不同处。
“那晋采雅生得甚美,又有高士之风,即便是我,也忍不住要担心先生见了她,念起旧时深情厚谊,便不愿下山,而是留在山上做个现成的新娘子了。只可怜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好不凄凉!”
明束素见这招奏效,连忙眨巴了眼睛,继续道。
“君臣有分,你喝什么醋,难道不是......”
风清嘉正要说她这一路其实不必总表现出欢喜自己的样子,予她希望之类。毕竟,她已决意辅佐明束素登上帝位,还是不牵扯情意来的好。
可正在这时,晋采雅匆匆赶了过来,怀里的王霁双目紧闭,面色发青,显然是晕厥了过去。晋采雅眉间狠蹙,出口便是一问:
“霁儿的备用香袋,你可带着?”
香袋?
明束素皱了眉头,那纹了老虎模样的旧香囊么?王霁怕挂在腰间,路途艰险会丢失,特地系在了脖子上。而她觉察奇怪,曾问过风清嘉,后者含糊其辞,只说这香囊是霁儿的父亲留下的,十分有纪念意义。
可,这哪里是有纪念意义的物品丢了的场景!
风清嘉听了这话,面色突变,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香囊来,松了口就往王霁的鼻间送,更是用手狠狠掐着她的人中穴,急道:
“采雅,这是一时之计,你快派人去找来真物罢!”
王霁面色好了一些,但仍旧紧闭着眼睛。
那模样少有的安静温柔,却让看见的人无不心痛不已。
晋采乐就站在旁边,也凑得极近,但是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心焦欲裂,恨不能替恩人姐姐受苦。
都是采乐不好,若不是为了她,恩人姐姐也不会丢了那要命的香囊!
“她受了冷,才引发了情势,要救回来,非要先完完整整去了体内的寒意不可。先生,你还有姜片没有?”
明束素头脑明晰,一面问,一面搓揉着王霁的手,直往她的掌心哈热气。
听了她的话,晋采雅眸间划过一丝犹豫。
随即,她抱过王霁,拿过备用香囊,向着风清嘉简短道:
“我有法子,半日便回。采乐和白狼去找香袋,你和令妻不耐酷寒,先自安心住下。”
说罢,晋采雅身形连闪,竟是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