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城,除了你,我还没有单独和男人一起吃过饭,还是这样的地方,我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不尴尬,才能听进去他说的我不感兴趣的话题。
“听说你下午没有课。”
谷贝抿了抿嘴,手机收到一张图片,是他发来的,里面是自己的课程安排,从学校档案室照来的,他很厉害。那么,他发来图片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别想骗我,我都知道’。
“是,没有课。”
“那么,你整个下午都要陪着我,如果我身体不舒服可以用最短的时间让你带我去检查。如果不能及时治疗,汉可能要找你麻烦。”
姜木城,快救我,这次‘伪装’的任务我不喜欢,这个人比迈克韩要危险,因为他不但笑着,还在威胁我。
谷贝握着叉子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鱼子酱。对,鱼子酱。幸好自己还知道吃过些什么。
赌.场。这个男人带她去了赌.场,引着她坐在赌.徒的主位,自己坐在一旁那样看着。有钱吗?能不能不要这样浪费,我以前生活很惨,连甜甜的冰激凌都吃不起,更别提见到这么多钱。
“我给你本钱,你赢了的可以捐给教会和福利院。”这个男人调查过她,好好调查了。
“如果输了呢?”小小的谷贝,除了那次和吉卡的赌球外,从来没赌过钱。
“你不会输。”男人选择了最简单的赌博方式,‘幸运大小’,盯着有些犹豫的人浅浅一笑,“跟着我的女人从没有输过。”
“你经常带女人来赌钱吗?”
“是。”回答的那样理所当然,“唯一的不同是她们平常都坐我现在的位置。”
谢谢刚刚认识的危险朋友,肯用你的钱让我做一次赌.徒。可是,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新手,怎么会赢?
“大。”服务生推了十几个赌.码到谷贝面前,尽管她不能明白那代表多少钱。
“她可真厉害。”一旁陪看的几个女人说着恭维的话,整张桌子仿佛成了谷贝的表演,大家盯着她面前的赌码越来越多,为她的每一次幸运鼓掌。
走到前台,一个小箱子递到谷贝面前,“你的奖品,一万美金。”维森说的坦然。
‘不许花他的钱’,姜木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谷贝没有接下,摇头拒绝,“用你的钱赢来的,它们归你。”她转身离开,不知道下一刻还要用什么理由才能拒绝,所以逃跑,这样是不是足够表达自己不想要的心情了。
汉走了过来,接过维森手中的小箱子,听他吩咐一句,“捐给她工作的福利院和教会。”眼中神色复杂,这个女人不能用钱来接近。再看一旁走来的赌场招待,继续吩咐,“给刚才配合演戏的人一些鼓励。那张只赢不输的桌子及时换下,我可不想我的客人轻易赢走我的钱。”
赌场外,谷贝等着维森,见他走来问了句,“我能先走吗?”
“为什么?”
“今天要去孤儿院帮忙,我已经迟到了。”
“去吧。”维森并不打算送她过去,盯着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后也从赌.场离开。
豪华公寓内,谷贝趴在客厅的桌子上忙碌,顺手拨通一个电话,将免提打开,继续工作。
“阿木。”
“恩。”
“在做什么?”
“看你。”
姜木城,这样直白的回答很让人心动,如果不能喜欢我,请别再这样说。
谷贝抬头看了看吊灯上的摄像头,做了个鬼脸。你当然在看我,而且是和一群人一起看,太诚实的男人,一点都不可爱。
“谷贝。”
“嗯?”
“在做什么?”
谷贝放下蜡笔,举起手上的一幅画,“画睡衣上的维尼熊。”
顿了顿,声音传来,“就是抱着糖罐子吃胖了四十斤的那头熊?”四周传来了想象中的笑声,这些观众好配合。姜木城从不讲笑话,他说的都是自己‘心里’看到的,可是这比笑话还有趣,因为说这些话的是姜木城。
谷贝瞪他一眼。只有她知道,吃胖了四十斤是什么典故。
“画这个做什么?”谷贝不说话应该是生气了,他要试着哄哄她。
“孤儿院的孩子们每人都要画一幅,明天展出,社会上的人会过来参观,然后买走自己喜欢的,那些挣来的钱当做孤儿院的教育基金。”顿了顿,“我也是孤儿,所以也要画一幅。”
“......”良久,“谷贝。”
“嗯?”
“你不是孤儿,你还有我。”
四周是长久的寂静和谷贝停滞的手,大家不说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做事情。抬头看他,那个镜头外的男人,谷贝对他的善意浅浅一笑。举起手中完成的画作给他欣赏。
姜木城,我想画的就是你,如果你必须改变,我又没有能力阻止,那就变成我手里捧着糖罐胖四十斤的维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