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hkusp。”

谷贝接过有些微重的手枪，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姜木城推着她走到靶子面前，指着数码靶环的红色中心，“用眼睛看着靶心，你手上的枪就是你拿着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手上的‘眼睛’就能捕捉到什么，不要急于开枪，慢慢感受枪的重量和手感，如同揉搓眼睛一样。”

他耐心地讲解着自己对枪的理解，“眼睛不舒服就无法看清事物，所以握着的枪不舒服就没有办法击中目标，如果感觉这把枪不适合你，你可以再换一把。”

谷贝摇头，“我喜欢它。”

姜木城浅浅一笑，唇边贴近谷贝的耳朵，双手固定着她有些颤抖的手臂，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两人同时保持握枪的姿势，盯着圆心不再动弹。

四周打枪的人投来观望的目光，盯着像是被定住的两个人，脸上挂着浅笑。又对姜木城会做教新人练枪这种无聊的事情倍感好奇。

“谷贝，不怕。”姜木城轻轻一句，双手松开了谷贝的手腕，唇边依然贴近她，“开.枪。”

谷贝神情严肃，顺着他的命令扣动扳机，被子弹冲出枪.身的后劲儿击了一下，头撞在了姜木城的肩膀上，她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手里愤怒的东西。‘九环靶位’，虽然不是最理想的成绩，却对一个新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四周响起掌声，大家投来祝贺后继续训练。

数码靶环一灭一明，又重新调整到无射击状态，倒是一旁的数字记录屏留下了谷贝射击的成绩。

“及格。”姜木城淡淡一句。

又是及格。在姜木城的面前，谷贝还没有得过‘优秀’，这让她很不服气。

她端起枪稳定情绪再一次扣动扳机，偏离靶位。

她瞪大眼睛看了看，果然没有射击的痕迹，一旁记录屏调皮地显示一句话，“伙计，戴眼镜了吗？”惹大伙儿笑了起来。

谷贝尴尬回身，姜木城也在偷笑，见她看向自己，立刻恢复冷峻，瞥向她手里的枪，“它们是有生命的疯子，你如果只想要它们争口气，它们是不会配合的。所谓‘知己知彼’，你要先了解它们才行。”

“‘知己知彼’，北国古语。”姜木城特意提醒谷贝，自己也懂些，而且是优秀。

射击场的门被猛地推开，与此同时遇袭的警报响起，顾圣一脸焦急地跑到姜木城面前，有些犹豫地看着他。姜木城神色阴冷，谷贝知道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其他人也朝顾圣看去。

“阿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不过，他现在没事，正在ny的医院抢救，你千万不要着急。”

“谁？”深邃阴冷的眸色，面无表情地盯着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的顾圣。

“詹姆斯？”姜木城回问了一句，四周响起惊呼声，大家捂上了嘴巴。

谷贝立刻握着姜木城的手，“阿木，顾圣说正在抢救，也就是他还活着。”

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人触碰了‘基础运作’的禁忌，姜木城的世界也同时被侵犯了。

推开想要拦他的所有人，姜木城从射击场跑出。一道白光升起，命令依然是‘找到姜木城’。可是team的人都知道，死神也无法阻止此刻的姜木城离开，他必须见到詹姆斯，是死是活都要见。

“谷贝，快跟上。”顾圣提醒愣怔的谷贝，推着她朝姜木城离开的方向追去。

金恩熙立在直升机一旁，看到姜木城的身影后示意他快些上来，又将赶来的顾圣、谷贝一同带上，朝着ny的方向赶去。

直升机上，金恩熙读着手机上接到的消息，“詹姆斯被推进手术室前说，不许姜木城离开‘基础运作’，看来，我们都要被处分了。”

“我的年终奖。”顾圣想要找些有趣的话题来缓和姜木城的情绪，可是，詹姆斯生死未卜，他的心里已经听不到其它声音。

顾圣推了推谷贝，她点点头握住了姜木城的手。

他，没有反抗。大家挑挑眉，以前一定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变得理所当然。

医院里，姜木城背靠着冰凉的墙壁立在离手术室最远的角落，他的手插在裤兜里，神情冷淡地盯着那盏还没有熄灭的手术警示灯。

谷贝知道，他这个动作是在隐藏心里的情绪，他此刻一定又紧张又担心，表面的平静掩饰的极好，所有的情感都在他藏起来的手掌上。他到底有多担忧，谷贝不能猜出，却知道他一定很痛苦，他想像普通人一样表现出对詹姆斯的担心，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被牵绊。

静静闭眼时，一只手将他藏起来的手掌拿出。他平静看去，谷贝正在一旁陪他靠着墙壁，这个女人真是矮，她低头时，都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那双手很有力地握着他，像是要把全身的勇气都给了他一样。

傻女人，她明明也很害怕。

手术奇迹般的很成功，不知是不是因为姜木城当时冲进全ny最好的医生的家里，将休假的他扔进手术室作战指挥，并威胁他，‘如果詹姆斯有任何意外，他会炸了他的家和医院’，这个疯子的举动起了作用，他们近了全力加动力加努力，救下了危险指数为百分之七十的人。

当然，这些举动和话语都不该是‘基础运作’里的人该说的，姜木城的身份和经历更不可以。他冰凉可怕的眼神更是成功的吓坏了那名休假的医生，让他病了半个月。为此，姜木城被关了一个月的紧闭。

谷贝想尽一切办法都见不到他，这样苦苦熬了很久很久，盯着姜木城的禁闭室，想要知道他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