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被带到刘仝面前,偷瞄了一眼刘仝,见他的神色就知他已经认出自己来了,索性也不再伪装,一把扯下头上的粗布头巾,散落了一头尚黑的头发。论保养,她不如刘仝的母妃冯昭仪,冯昭仪看起来比她还要年轻不少,但是与同龄人相比,王太后也显得太年轻了些。
王太后冲着刘仝大嚷:“你个挨天杀的!你把吾儿怎么样了?”
“哈哈……”刘仝仰天大笑,“你算计了这么多年,都没能要了我的命,那自然是老天保佑本王啊!怎么能说本王是挨天杀的呢?至于你的儿子,本王听说他被人劫走,为了防止江山旁落,不得已才回京代君监国的。你该感谢我才对,为什么要骂本王呢?”
王太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她啥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威风惯了的人,此刻要在一个小辈面前烧鸡大窝脖儿,一口气儿没顺上来,就气吐血了。
刘娉看不下去了,扑到王太后身前,扶着王太后直掉泪。她自小被王太后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
“刘仝!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已经拿到你想要的皇位了,为何连一个长者都不肯放过?你拭弟篡位,还要赶尽杀绝,与禽兽何异?”九公主的脸上爬满泪水。
此时王太后已经喘息难定,扶着九公主的胳膊,不想让她再说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不可能再改变些什么,窃钩者盗,窃国者为诸侯。莫不如省点儿力气,还能少受些罪。
刘仝果然被九公主激怒了,大吼一声:“来人!把这两个人丢到监牢里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见!我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牢里的板凳硬!”
荀灿看着二人被拖走,心里十分不忍,冷不防间,她的手被站在她身边的莲儿姑娘给抓住了。荀灿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粘腻冰冷,知道莲儿此刻一定是害怕极了。
与她们相反,景澜可是得意极了,刘栋在时,她能独霸皇宠,如今刘栋不在,别人受罪她依然会继续享福。
“你们还有谁想一起去坐牢的?尽管站出来!”刘仝的声音冷冷的,在场的人谁都没动。
须臾,荀灿上前一步道:“陶王殿下,在场之人皆妇孺之辈,腿脚快的早就逃了,剩下这些,若不是打算跟着陶王,那就是谁做皇帝都无所谓,又何必为难大家呢?”
刘仝问道:“既然你们对本王代君监国没有异议,本王自不会难为你们。等下重新发了腰牌,该干嘛干嘛去吧。至于四皇弟的嫔妃们,你们只好委屈些,先在夕颜殿里住些时日,等我安顿好了这边的事情,再决定你们的去留。”
大家都准备按照刘仝的安排分头行事,自诩为功臣的景澜不干了。
“陶王殿下,臣妾有话要说。别人去哪里我不管,您之前许了我的,也该给我了吧?”
刘仝本来就瞧不起景澜,当初许诺封她做昭仪,有一半是真的。如果她助他成了事,且老老实实待着,他拿出昭仪的俸禄养她一辈子又如何呢?偌大皇宫还差她那一口饭吃么?可是如今她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不就坐实了陶王预谋造反的事了么?这女人这样没有眼色,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刘仝眉毛一挑,“本王许你什么了?你作为一个尚舞苑的舞姬,行为不知检点,被人毒死抛尸乱葬岗,若不是本王慈悲,你早就被野狗吃了!你说你想当昭仪,本王送你进宫,可是你没本事爬上昭仪之位这也能怪本王么?”
景澜气结,“你明明说许我昭仪之位的!”此时她已感觉到刘仝为啥生气了,因为刘仝一直强调是因为刘栋失踪了,所以他才进宫代理朝政的。可是她刚刚的话有掀了刘仝的裙子之嫌,难怪刘仝生气,所以她不敢再往深里说,只强调刘仝当初给她的承诺。
原来与景澜相邻而立的人呼啦一声朝着远离她的方向涌去,顿时景澜周围五步之内不存一人。莲儿姑娘也拉着荀灿站远了些。
刚刚景澜处于激愤当中,并未听清楚刘仝的话,此刻见人都四散而去,方才意识到刘仝说她被人毒死抛尸。景澜愣了,“陶王殿下,你说什么?我是被人毒死的?你当初不是说我被人打晕丢出来的吗?”
刘仝剑眉倒竖,此刻他已对景澜动了必杀之心。
“本王也是后来听一位神医说起,你拥有一副不死之体,不惧任何毒药。本王也偷偷试过在你的饭里下毒,你食用后确实没事,不过假死几个时辰罢了。试想,正常人谁有这样的本事?”
众人退得更远了,不怕毒,这不是妖精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