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去后面的小院子里堆雪拍雪人儿,小安子也来帮忙,他帮着把雪攒在一起,荀灿和艺儿负责堆雪人。
一开始还玩儿得好好的,后来也不知怎么小安子把雪扬进了艺儿的衣领,二人便开始用雪球互殴,你砸我一下我砸你一下,一边丢一边笑。
荀灿可没心思跟她们打雪仗,依然在给雪人化妆,让它变得更好看些。
艺儿和小安子的笑声惊动了另一侧华阳殿大院里出来赏雪的皇上。刘栋循着笑声走了过来,穿过门房便看到了正在做雪人的荀灿和打雪仗的两个奴才。
荀灿背对着门房没看见皇上过来,艺儿和小安子看到了,刚要叫人,被皇上制止了。刘栋冲他二人一摆手,俩人识趣地离开了这方小院儿。
一边堆雪人一边沉浸在与岑大鹏美好回忆当中的荀灿还没有发现俩人离开,依然用早已冻红的手指在做雪人的耳朵。
“太瘦了些。”荀灿看着自己做完的雪人,有点不喜欢这锥子脸。
“是太瘦了些,灿儿该多吃些才好。”刘栋突然在她身后出声,吓得荀灿一激灵,愣了一下方起身给刘栋请安。
荀灿起身时朝四下一看,哪里还有俩奴才的踪影,心里暗想回去一定要收拾收拾他们,竟然敢不提醒她皇上来了。
刘栋上前一步,拉住荀灿那双冰冷的手指,紧紧地攥住。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荀灿很想抽回被握紧的手指,可是没抽动。她感觉脸上有些发烧,也不敢抬头,只低声道:“皇上,别叫人看见。”
“怕什么,你是朕的美人。”
荀灿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这两天光顾着担心赵蝶的事情,忘了抹玫瑰香酒了,脸上的红包都掉光了。万一刘栋要履行夫君的职权可怎么办才好呢?
荀灿搜肠刮肚地想办法,就在她黔驴技穷马上就要急哭的时候,救星来了。
“启禀皇上,景美人求见,在大殿等您呢。”小榛子的声音响起,听在荀灿的耳朵里犹如天籁,她第一次觉得景澜简直太可爱了,如果此刻她在眼前,她一定要把她抱过来狠狠地亲上一口。
刘栋松开了荀灿的手,在她肩头轻拍了一下,道:“朕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屋歇着吧,外面冷,下回多穿点儿再出来。”
“恭送皇上。”荀灿给刘栋的背影施礼。
回到卧房,荀灿将湿了的衣裙换下,坐在炉边烤了会儿火,直到艺儿准备好了饭菜来叫她。
第二天,有嬷嬷来通知荀灿去祭雪神,艺儿把荀灿的新冬衣也取回来了,顾不得从外面刚拿回来的冬衣太凉,荀灿直接便穿在身上,刚换好,荀灿便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随着嬷嬷到了外面,坐上准备好的小轿,晃晃悠悠地走了半个多时辰,在祭雪台停了下来。
荀灿下轿后发现所有的嫔妃都来了,连王太后都来了,一方高台上祭祀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高台有九级台阶,呈方形,四周有白玉栏杆,扶手上有龙形图案,台子的四周也刻着雪花形图案。
王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与刘栋并肩走上高台,王皇后身边也有一名宫女搀扶着,紧跟在王太后身后。其他人是没有资格走上高台的,只在下面静静地观望祭祀礼。
荀灿默默地看着台子上的三名主角像木偶一样,在一名道长的指挥下,一会儿叩拜一会儿施礼一会儿又洒酒,至于祭祀词,因为有风,听得不清楚。
一大早就穿在身上的冰冷冬衣,坐轿子的时候好不容易捂热了些,现在在冷风中伫立了近一个时辰,荀灿已经被冻得透心儿凉了。
“阿嚏!”荀灿又打了个喷嚏。
站在她一旁的景澜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拿锦帕捂了捂鼻子。荀灿瞥了她一眼,却见她穿得比自己厚上许多,再瞧瞧站在前排的几位美人妗娥,也都穿得比自己要多,更不用提傅昭仪了,衣裳厚不说,旁边还有宫女给提着炭炉,手里还捧着暖手炉。
荀灿暗自骂自己太蠢,怎么就没在新冬衣里边再加一件自己原来的冬衣呢,就算是宫女服又怎样,暖和才是硬道理。
就在荀灿已经被寒冷冻得失去知觉有些发懵的时候,祭祀总算是结束了,一众人等坐着小轿往回走。荀灿强打精神才没让自己在上轿前摔倒,刚一上轿就靠在轿身上昏昏欲睡。
本来就冻得够呛,轿子里并不暖和,荀灿又睡了一路,回到华阳殿西偏殿的时候,就开始发烧了。
刘栋打发宫女来召她过去的时候得知她病了,赶紧叫人请太医来给瞧看,不得不压制下想让她侍寝的想法,荀灿也算是因祸得福,不用再拼命想办法拒绝刘栋了。
她这边歪打正着不用侍寝,那边景澜可乐坏了,紧忙着往上送,使出浑身解数想圈住刘栋。
荀灿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有那么一阵,她恍惚看见岑大鹏来到了她床前,问她是否好点儿了,她拉着岑大鹏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蹭了人家一手,哭诉着:“你还要让我等多久?为啥还不带我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