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扶起九公主走了,留下满肚子疑惑的荀灿,回想起炼丹房玄清的话,看来这块保命的石头跟她那个可以做梦预知的石头都是不世出的宝贝啊。宝贝也是别人的,况且自己又不需要用石头保命,荀灿感叹一会儿就回华阳殿去了。
刚一进院门,一名宫女正往外走呢,见到荀灿就道:“姑娘去哪儿了?皇上召见姑娘呢。”
“哦,我去取琴。”
“不用带琴,皇上就叫你一人儿过去。”
荀灿有些忐忑,这是要让自己尽美人的义务吗?磨磨蹭蹭地走进华阳正殿,却见刘栋大白天的正在饮酒。
刘栋招呼荀灿坐到他旁边,“斟酒。”
荀灿默默地提起酒壶给刘栋斟满酒樽,然后轻轻放回桌上。
刘栋端起酒樽一仰脖儿倒进了喉咙里,“再斟。”
荀灿又给他满上一杯,他又一口干了。
“你会不会怪朕把你姐姐关了起来?”刘栋并不看荀灿,醉眼迷蒙地盯着面前空了的酒樽。
荀灿摇摇头,她也不敢怪啊。
“哈哈……”刘栋大声笑了起来,这笑声让荀灿直起鸡皮疙瘩,她头一次见到男人这个样子,有些害怕,害怕他不由分说扑上来。其实荀灿多虑了,此刻她顶着一脸红包,刘栋可没那么重的口味。如果她多想一想,自打她进了屋刘栋只远远瞥了她一眼就再没看她,就应该明白刘栋已经知道她的病是啥了。
“他们逼着朕处置你姐姐。斟酒。”
荀灿一激灵,给刘栋倒满。
刘栋这一次没有喝干,只双手握着酒樽,十指泛白,“他们要朕出兵抓捕夜豹门的人,还要朕给你姐姐上刑,让她交代夜豹门的眼线,他们要把朕的美人叫到刑部去问罪!他们欺人太甚!”手一抬,那杯酒又倒进了喉咙里。
荀灿心里犯嘀咕,刚刚明明九公主说刘栋在纠结晚上去哪个宫里过夜,怎么此刻却在借酒浇愁呢?看来不光是女人的心思难猜,男人的心思也难猜啊。
“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姐姐?”荀灿没敢大声问。
刘栋并未直接回答,“他们还要朕把你也一并问罪,是你姐姐和严大人力证你们不是亲姐妹,而你也不知道夜豹门的事,你才躲过一劫。”
刘栋把空酒樽往前一推,荀灿识趣儿地给他斟满。
“朕已经派人去舞阳寻你的母亲了,如果能找到人证,那你就安全了。可是,朕的蝶儿……”刘栋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
“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知道。”荀灿很顺溜地讲出了上辈子听过的一句歌词。
“朕不想让蝶儿受刑罚之苦,所以……”
荀灿心里有极其不好的预感,难道皇上打算杀了赵蝶?
“后日押赴法场,枭首示众。”刘栋痛苦地说出了这句话,便伏在案几上呜咽起来。
“哐啷”,荀灿一哆嗦,碰倒了银质的酒壶,壶盖掉在桌子上,壶里的酒顺着壶口和壶嘴儿流了出来。
荀灿突然感觉面前这个男人很让她反感,懦弱无能,优柔寡断,胆小怕事,所有负面的词汇一个一个流出她的脑海,贴到了刘栋的脑门儿上。
她表情木然地站起身,冲着刘栋施礼,“我可以去看看姐姐吗?”
刘栋并不抬头,带着哭音道:“在押在刑部死囚牢,你看不到的。”
荀灿皱了皱眉,她开始瞧不起眼前这位皇帝,这男人怎么这样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只会在这里无用地哭泣,真够娘的!
虽然满腹怨气,可是她不能讲出口,见刘栋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荀灿默默转身离去。她的心中在咆哮:哭吧哭吧,哭死也没用!废物一个!
荀灿的心底再次升腾起强烈的愿望,她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好自己,不用依赖别人的保护!
可是在这个男人掌控的世界里,她一个小小的琴娘,如何能够变成她想要的那样子呢?
走至殿门口的荀灿驻足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在痛苦的刘栋,坚定地迈出了门槛儿。看来暂时来讲,她的处境是安全的。
刚一出门,正撞见王皇后带着依香迎面走来,看见荀灿,王皇后一脸的从容,依香可就没那么淡定了,惊讶地低呼出声。
“给皇后娘娘请安。”荀灿侧身施礼,让开进门的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