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嫣轻手蹑脚地进了荀灿的房,却见荀灿睁着一双大眼在看她。
“怎么还不睡?”
“那边到底怎么了?”
“康御医和景澜打起来了,我也没细问,左不过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快睡吧,这都四更了,天都快亮了。”
一个时辰后,众人被一声大哭吵醒,很快,东西两厢房的四位姑娘来到了正房,有披着衣裳的,有没戴钗环的,看样子都是才起身。
正屋里,穿戴整齐的夏涓正伏在景澜的榻上大哭。榻上的景澜双目圆睁,双唇微张,身体僵直,俨然没有了气息。
蔚玉儿拉着闫雪的手,荀灿挽着花如嫣的胳膊,四个人谁都没有上前,一时间,整间屋里只有夏涓的痛哭声。
“姐姐,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不是说没事吗?为什么你还是走了?”
姗姗来迟的康馨妮倒是穿戴整齐,依然是一副鼓鼓囊囊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丰满,知情者才知道那鼓鼓的衣裳下面,藏的都是她的宝贝。听见夏涓的哭诉声,吼道:“大清早的,嚎什么?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正在哭泣的夏涓忽然冲了过来,一把将康馨妮推了个后仰,喊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姐姐!”
康馨妮煞白的小脸上罕见地出现血色,从地上爬起身,叉腰吼道:“她这样的人,死了活该!”
夏涓冲着在场的四个人哭诉道:“这位什么狗屁御医,仗着圣上恩封,刚到这里就作威作福,非要姐姐给她烧热水,我替姐姐烧都不行。她昨晚还浇了姐姐一桶热水,还打了姐姐,姐姐的头都被她给打破了。”
康馨妮血往上涌,冲上来就要抓打夏涓,众人急忙将她们拉开。
一眼瞥见榻上挺尸的景澜,康馨妮愣了,自语道:“她……死了?怎么会死呢?”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一旁的夏涓依然在哭喊着。
花如嫣的目光在康馨妮和夏涓的脸上来回游走着,心里直打鼓,暗道:难道是自己那一下推重了?可是景澜为什么瞪着眼睛呢?看样子倒是像被什么事给惊到了。到底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夏涓一口咬定是康馨妮害的,而康馨妮看起来一脸迷茫呢?”
康馨妮道:“你凭什么说是我害的?我还说是你害的呢!”
“你们别吵了!现在人已经死了,要么找人来查查她到底怎么死的,要么拖出去埋了了事,反正她也没什么亲人。”花如嫣感觉心里直发毛,她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不想引人注意的她,很想把这件事快些处理掉。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片刻宁静后,康馨妮看了看花如嫣,又看了看夏涓,道:“昨天的事我确实做得有不妥之处,但是,景澜之死,无论谁来查,绝查不到我的头上。她到底是被人害死的,还是因为身患疾病自己死的,还得御医说了算。”
夏涓看了看花如嫣,道:“花姐姐,这件事你怎么看?”
花如嫣微一仰头,道:“夏涓妹妹,忘了告诉你,我也略通歧黄之术,一个时辰之前,我跟你一起给景澜包扎好伤口的时候,号过她的脉,绝无生死大碍。而这一个时辰之内,只有你一个人陪在景澜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你最清楚。”
“你是说,姐姐是我害死的?”夏涓不可置信地看着花如嫣,表情极其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