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的。只是一点误会。”赵蝶抓住荀灿的手,反过来安慰她,不希望她把事情闹大了。
荀灿大声道:“这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啥样算有事?一点误会就把人打成这样,也太仗势欺人了!”
挣开赵蝶的手,荀灿站起身,转向刘婉道:“我姐姐的脸是不是你打的?”
刘婉将头一偏,冷笑着“哼”了一声。在她看来,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不过是认了她丈夫做义父,有什么本钱跟她嚣张?
一旁的卢婆子手往腰间一叉,鼻孔朝天地说了一句:“我打的,你能怎样?”
荀灿看着卢婆子,道:“好,敢作敢当,算你有种。我且问你,为何打我姐姐?”
卢婆子道:“她敢羞辱郡主,可不该打?”
“我姐姐顶着暑热,好心好意来送薄荷汤,怎么就羞辱郡主了?”
卢婆子一指地上的画,说道:“这就是证据。她故意拿来一幅难看的凤凰图,可不就是暗指郡主怎么也变不成凤凰么?”
荀灿看着地上被揉搓坏的画儿,一弯腰拾在手中,看了看画上昂首翘尾一副傲人姿态的孔雀,气乐了。
“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荀灿一抖手中的画儿,冲卢婆子道:“把孔雀认作凤凰,竟然还说是画丑了的凤凰,你怎么不说蛇虫都是砍了脚的龙呢?真是少见多怪!”
坐在榻上的严夫人看向荀灿,道:“真有孔雀这种鸟儿?”
本来严夫人一见画上的孔雀,是萌生出了喜爱之情的,正是这卢婆子凑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说赵蝶这是有意讽刺郡主,妄想跟公主比肩,就如这只丑凤凰不自知一样。
卢婆子的话一下子就触痛了刘婉内心深处的自卑。
作为一个郡主,与公主同等教养的郡主,都是同一个祖父母的孙女,人家公主就要高她一等,刘婉从来就不服。她自认除了名分,她样样都比公主强,可是却总是处处矮人一头,这种不平已经深入骨髓,什么时候碰,什么时候痛。
刘婉揉了那幅画儿,却因为真心喜欢画上的鸟儿而没舍得撕碎。接着,她便把心头涌起的不平化作怒火,喷到了赵蝶头上。
此刻一听荀灿也说这鸟叫孔雀,她心头对孔雀的喜爱之情暂时占了上风。
卢婆子一看严夫人的态度有所缓和,忙插嘴道:“郡主甭听她胡说,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看的鸟儿?”
得,她的本心也是认为画上的鸟好看的。严夫人横了她一眼,继续看着荀灿。
荀灿感受到严夫人没有冲她发火的意思,心情便也稍稍平复些,说道:“当然有啦!人人都说凤凰乃是鸟中之王,可那毕竟是上古时候的事情,只留下传说。孔雀却不同,它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别说现在,再过个千八百年,它依然在,它才是地地道道的鸟中之王。”
严夫人道:“既然是存在的,那为什么我没见过呢?”
赵蝶忙接话道:“回夫人话,此鸟喜热。我在交州时见过南方小国的游民曾经带着孔雀来我大乾供人观赏,见了此鸟的人都赞不绝口。”
严夫人看向赵蝶,说道:“既然如此,你若能让人把孔雀带来给我瞧上一瞧,我便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