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村劝农大典后,第二日他们便踏上了归途。
林福儿能回家了,奈何王詹还得继续在乡间视察,没办法,如今正是春耕之际。
福儿有心把自己发现的异常告诉他,可她细想起来又觉得这事儿实在的没根没据的,说出来也不让人相信。
就这样,他们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回到青陵县,学生们都纷纷散去回家整顿了,只得林福儿一人孤零零地往家中走去。
只是……
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那种诡异的感觉又再一次地回来了。
不对,街上怎么人这么少?
往日里就算没有车水马龙那般繁华喧闹,那也是熙熙攘攘的,可今日这街道上似乎被人清洗过一番,统共也没几个人。
似乎,连同着小贩的吆喝声,妇人的骂街声,小孩儿的啼哭声,浑人的赌钱声,俱都消失不见了。
早春凛冽的寒风,吹得林福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缩了缩脑袋,忙快步走回王家,让丫鬟婆子们关紧大门。
几乎是拎着裙摆跑的速度,林福儿麻溜儿地回了陶然坞。
“春杏,秋棠——”林福儿想知道,他们不在青陵县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春杏秋棠二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疑惑道:“大奶奶?”
林福儿微叹了一口气,随即便问出心中所想。
春杏皱皱眉,答道:“哦,没什么大事啊,就是外地来了个劳什子的玄真师傅,据说他画的符能让将死之人药到病除,他的仙水能让衰老之人重返青春,不少人都跑玄真师傅院儿里求仙符求仙水去了。”
春杏的话,让福儿微微凝神。
玄真师傅?仙符仙水?
不就是封建迷信嘛!
林福儿纤细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案,道:“春杏,秋棠,咱们府里可有人去求那东西?”
“底下的婆子倒有不少去那院儿里求的,可大伙儿都想求,难道每个人都有那样好的运气吗?我记得,好像秋妹妹手下的映荷也跟着去了,只可惜什么都没求到。”说到最后,春杏夸张地捂着嘴笑了起来,还不忘挑衅般地瞟了秋棠一眼。
秋棠盈盈地福了福身子,笑容微冷地反击起来:“荷丫头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姐姐为何要将这件事记在心上?姐姐手下的喜棉不也是偷偷摸摸跟着去了吗?二等丫鬟都这般‘以身作则’了,底下的小丫头不明就里跟着凑凑热闹也是有的。”
林福儿好奇地眯起眼睛问道:“那你们呢,你们信不信那玄真师傅仙符仙水的广大神通呢?”
秋棠不禁忙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么多人都去求他家的仙符仙水,想来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