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言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姜还是老的辣啊,温瑾瑜再怎么聪明,又怎么斗得过在内宅纵横二十多载的大太太。
“替我分线吧。”温瑾言放下了花样子,从炕桌下抽出装着针线的小篮,慢条斯理的抽出了几缕彩线。
虽说大太太只是找个理由拘住她,可也不能和没事人似的什么也不做。眼下情况混沌,没什么比呆在大太太眼皮子底下更安全了。
“是!”几个人精神齐齐一振,墨荷脸色一点点变得红润,打趣道:“等到小姐将这百花图绣完,也就能出师了。”
温瑾言微微的笑,低下头开始穿针引线。
之后,珍珠和明珠频频往来内外院之间,屡屡从门前走过,墨荷几个都当没有看见一般。
倒是温瑾瑜问起温瑾言来:“……四小姐在做什么?”
“听说一直在刺绣。”多的话,也打听不出来,宝珠面露担忧,“除了晨昏定省,就一直呆在屋子里。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不外乎是讨母亲欢心罢了。”温瑾瑜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她倒希望是母亲肚子里钻出来的,可惜呀,生母还是个姨娘罢了。”
宝珠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明珠听着,和珍珠交换了一个眼神。
温瑾瑜脸色沉了下来,继续方才的话题:“所以说,大老爷还是没有回来咯?”
“是的。”一直打探消息的明珠忙答道:“听说大太太还派了几位小厮出去找了,看样子,睿王早晚是要去正房给大老爷请安的。”
温瑾瑜微微颔首,若有所思,“从厢房到内院有好几段路,不过过了内院的角门,去正房的路只有一条……”如果能在那条路上和睿王来个“偶遇”,那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温瑾瑜脸色微红,“听说睿王进内院时,身边只有一个小厮跟着?”
“睿王怕惊扰了女眷,将贴身小厮全留在了外院。”珍珠低声禀告着打听到的消息,“睿王身边的人,我们近身不得,只得和那些拨过去服侍的小丫鬟搭话,听说那个小厮形影不离的跟着睿王,看样子,睿王待他很亲厚。”
形影不离?
温瑾瑜眸光一愣,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原来我这表哥好这口啊……”
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包小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甚至许多正妻根本不将这当一回事,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总比在外面折腾,闹个外室来得强吧?
宝珠眼中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自睿王来后,小姐变得太过陌生,让她几乎难以想象她和从前那个聪慧可人的小姐是一个人。
“你过来。”温瑾瑜朝着明珠招招手,附耳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