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似乎在解释为什么今天早上温瑾瑜没有出现在这里。温瑾言面上没有半点异色,反而赞道:“三姐姐的绣活好,若不然,我也帮您做袜子好了。”说着,双靥生红,“只要母亲不嫌弃我笨拙……”
“你还是先做好鞋子再说!”大太太笑着打趣:“这可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自己的事还没做好,就惦记着别人的事了!”
温瑾言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
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刻让丫鬟翻出针线篓,开始琢磨针法。
她的视线虽说落在一块块缎布上,心里却暗暗生疑。大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时候,拿女红来说事,难道马上要为她说亲了吗?
想来也是,一般大户人家,在女儿十一二岁的时候,的确会开始操心婚事。不过她头上还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姐姐,还有刚刚及冠和十七岁的兄长……
温瑾言顿时心乱如麻。
尽管如此,她还是兢兢业业的跟着府上的绣娘学了些苏绣的针法。每日也遵照大太太所说,除了在屋子里做鞋,哪里也不走动。青柳见着,难免心忧,凑在她耳边说道:“今天一大早的,二小姐还去给太太请安了,听说太太兴致很好,赏了她一套定窑新出的茶具。”
温瑾言和没有听见似的。
青柳不免着急,朝着墨荷直使眼色,谁知道那一个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看见她。只得硬着头皮劝道:“小姐,前天三小姐还献了五双宝相花的袜子,太太见着很欢喜,都收下了。”暗示她也多出去走走。
若是不知道大太太的用意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温瑾言怎么能掩耳盗铃。
“母亲让我勤练女红,我自然得听她老人家的话。”温瑾言笑了笑,她不打算和青柳解释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也不指望她能明白她的处境。各种冷暖,如人饮水罢了。
见劝说无用,青柳眼中一黯,叹了口气,好容易才打起精神,“小姐,我帮您分线!”
温瑾言失笑,望了她一眼,“母亲知道我用心在学女红,只有高兴的。孝顺也分许多种,不一定非要日日请安问礼才行。”
青柳恍然大悟,手下快了不少,笑道:“是奴婢见识短浅。”目光落在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我看,用不了半个月,这鞋子就能绣好了。”
温瑾言但笑不语。
没过几天,浙江布政使屈泉灵的夫人来访。
温瑾言正坐在榻上对鞋子进行最后的收尾,墨荷就低声道:“说是来提亲的。”
原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温瑾言并不觉得突然,只是到底觉得惋惜,有些自欺欺人的道:“想不到刘家和屈家关系倒好,这样一来,这门亲事也能办得风光体面。”说亲人的身份越高,也说明双方对这门婚事越看重。
“正是这个理。”墨荷附和道:“刘家夫人能说动新上任的这位屈大人的夫人,可见得不简单。”
温瑾言笑了笑,继续穿针引线。
到了第二天,温家阖府上下,都知道温瑾沅许配给了户部刘侍郎的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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