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扬歌从外面买回粥的时候,艾玛正坐在床边给蔚蓝剥橙子吃。艾玛刚剥好放在蔚蓝手上,出现在门口的盛扬歌默不作声的上前把她手里的橙子拿开。
“现在天已经很冷了,你少吃点这些性寒的水果,喝粥吧。”他气息还有些不稳,看来是跑着去又跑着回来的。
盛扬歌把粥倒在除菌的瓷碗里,然后递给她。
蔚蓝看着他没有动。
艾玛坐在一边感觉有些尴尬,说了声去打个电话便出去了。毕竟蔚蓝和这个男人是曾经的情/人,她无权干涉,这需要蔚蓝自己处理。
艾玛出去之后,盛扬歌手里还端着那晚粥,蔚蓝始终没有接,眉头半皱着,看不出什么喜乐。
盛扬歌越看她越觉得她变了许多,曾经的意气风发,凌厉,气势,都被她现在的母性中和成了温婉。
她褪去嘲讽的,平静的眼神,在他看来极为陌生,这几天她都是这个样子。他宁愿她说几句刺他的话,也比除了一丝淡淡的厌倦什么情绪都没有的好。
“要我喂你吗?”盛扬歌搅动了粥,“再不吃就要凉了。”
他说完就盛起一勺子粥喂到她嘴边。
蔚蓝蹙着眉偏了偏头,“盛扬歌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我只是不希望不出事,我照顾你一下你也排斥?我有这么不受你待见吗?”盛扬歌的温和的脸上有一丝异色,似乎是自嘲。也似乎,蔚蓝离开他之后,这样的神情在他的脸上时常出现。
蔚蓝觉得很无力,她本来以为昨晚把话说明了,盛扬歌会决心好好过他的生活,可是他比她想象中更加的执拗。
一抹微不可及的酸楚从心里闪过,为什么,这些不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做,现在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竟然就这样脱口而出,“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失去了之后才悔恨曾经没有珍惜?”
说完之后她自己也被惊了一下,她顿了顿,看到盛扬歌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有些颤动,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她抿唇之后继续说:“有些话我们没有必要说第二遍,你觉得呢?”
“首先我没有出事,现在也有人照顾我,至于排斥,你知道的,那么多事之后,我不可能再心平气和接受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我会不自在,我会遗憾觉得为什么你曾经没有那么做,那我就会觉得对瑞克很愧疚,他是我丈夫!他很爱我!我不希望因为我自己曾经的事对他造成伤害。我心里会很矛盾很难受你知道吗?还有你这样做,让沈玉怎么看?我不想被说成插入人家家庭的小三,我也有自己的家庭,所以,你别再做这种事了。”
蔚蓝一句一句的陈述之后变得有些激动,音量也拔高了写,看起来有些恼怒,也有些失控。
盛扬歌端着碗的手几乎要把碗捏碎,她的话都是一句句的在提醒他有些曾经回不去,他已婚她已嫁。
他很想世界上有一种药叫后悔药,看见她纠结崩溃,一寸寸想要推开他的样子,加上曾经的事慢慢的爬上心头,他才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悔不可及。
牺牲爱情换取江山,这是自古以来所有人都没有讨论出对错的谜题。他深陷其中。
他动了动喉咙,低沉但却温柔的声音才说:“那你先把粥喝了,你和孩子都不能饿。”
盛扬歌执着的端着粥,蔚蓝闭了闭眼,非常无力,最后还是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粥自己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她将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盛扬歌抿唇,立刻拿起碗说:“我去洗。”
还不等回答他便已经离开了。
盛扬歌刚走出去就看见爱呢坐在走廊椅凳上的艾玛,他看了艾玛一眼,然后往另一个地方去。
艾玛看他要走,上前叫住了他,“盛扬歌。”
盛扬歌转头,没有说话。
“我是瑞克的表妹。”
“我知道。”
“我哥和我嫂子现在很幸福,你也有家庭,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蔚蓝不可能为了你破坏两个家庭,而且……”她看着盛扬歌深沉似海的眸子,有些不忍心说,她最后还是开口,“而且,她已经不爱你了,即使还有一点点残留的感情,已经不如以前强烈了,你应该放手。”
“你知道我们的曾经吗?你知道我们的感情吗?别拿理说事。”盛扬歌眼睛微眯,丝毫不见刚才的温和。他似乎在怒,更多的恐怕是要掩藏心中的愧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