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凶悍,女人如老虎啊,他好好的一身黑色夜行衣,活生生被你揍成了灰色。”白重烟一边摇头一边点评着某位生猛的女子。
萧奚奚从人肉沙袋上站起身,拍打拍打灰,然后伸出脚踢踢,嗯,确实是灰扑扑,扑扑……
三下两下将那人绑在树上,萧奚奚打量着他已经辨不清五官的猪头,咂舌摇头。
“一看就不像好人,看这身材,再看那手。”
白重烟凝目一瞧,“喔?有何高见?”
“食指中指一样长啊,应该是从小就练过。”萧奚奚比了个手势,白重烟点点头心领神会。
她转头看见白重烟眼神里有淡淡怜悯,不由一怔,“别告诉我你可怜他?”
“不,我只是觉得这也许是个人才。”白重烟道,“别忘了,他可是真的困住你了,若不是碍于平原地形,恐怕能困得更久。”
“人才?”
白重烟嗯了一声,道,“很多事你我并不方便去做,而且此行咱们也不是打算强抢,能和平解决最好,所以,倒是瞌睡送枕头。你也看出来了,他应该是从小就练习这些身法手段,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倒是不同情,倒也不歧视。”
“嗯,说的有道理。”萧奚奚点点头表示受教,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觉悟,给你点个赞,必须的。”说着,她转身对着那男子啪啪两个耳光就抽了过去。
那人刚一睁开眼,就听见萧奚奚劈头盖脸的问话。
“姓名?”
“费同。”
“年龄?”
“廿三。”
“籍贯?”
“东胤。”
“家里几口人?”
“只剩我自己。”
“是左撇子吗?”
“是。”
“你洗澡穿不穿衣服?”
“……不穿。”
“你睡觉之前刷不刷牙?”
……
“谁派你来的?”
一系列不需思考答案东拉西扯的问题暴雨般砸下来,男子早已晕菜,下意识逢问就答,对最后一个问题自然也毫无防备。
“没人派我来。”
萧奚奚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脸:“哦?”
“那边那位跟你什么关系,兄弟?”她继续问道。
“不不,不是,我们都在荣台城里混糊口,他是荣台本地,也是他最先盯上你们,说是……肥羊。我俩跟你们出城,是看你们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气质不凡,想捞笔大的。”
“啊,这样啊。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奚奚又呲起尖尖的小牙,一手握着匕首轻轻地甩着,语调低缓,仿佛“大发慈悲”地让人交代遗言。
果然费同被绑在树上都能清楚地看见在抖……
“大侠,侠女,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要不是被绑着,他一定会跪下给二人磕仨。
萧奚奚却皱了皱眉,这么没气节……她朝白重烟的方向看了看。
老白,这就是你说的人才?
白重烟给她递了个眼色,萧奚奚循着望去,了然一笑。
只见费同被绑在树后的手已经有一边脱开了绳索,萧奚奚本来绑得就随意,因为有白重烟在这,她根本不怕人跑了。
合着要跟她玩障眼法?釜底抽薪?绝地反攻?
在“给他个表现机会”和“给他个下马威”之间萧奚奚认真地犹豫了半秒钟。
“唰——”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
“我不是一般的偷儿,我要求和我本人优秀素质相匹配的待遇!”费同听完萧奚奚的解释,顶着肿脸,嘶嘶哈哈地给鞭伤上药。
萧奚奚斜眼看他。
费同讪讪地低下头,嘟囔:“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我欺负人?”萧奚奚哭笑不得,“大哥,是你劫我不成反被揍,我没押你去送官,已经对你很客气了好不好?”
呼啦一声房门被拉开,一身如雪的白重烟端着食盒进来,身后跟着银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