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奚奚仿佛看见当年倾城绝代的男子,带着两个小小孩童。在这深庭广院里亲手种下这棵树。
祈祷着兄友弟恭,和乐长安。那该是怎样一幅天伦之乐。
只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七年间,坚如磐石的男子长眠地宫。幼小的孩童一个成长为独挡一面的冷面战将,接替亡叔的辅国重任。一个成为高坐龙椅之上的笑面帝王,看着帝座之下的龌龊思量。
都想着,念着。那当年……温暖的幼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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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阶夜色凉如水,一任薄露染绡衣。殿内红烛摇曳,窗外飘起了细雨,萧奚奚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殿外黑漆漆的,除了手边的一点光,和不时落下的滴答雨声。隔着重重蒙雾,似乎什么都看不清晰。
白绮坐在她旁边,眼帘半垂。似困似倦。萧奚奚忽然有些惆怅。
权利一物,果然是人间最蛊惑人心的东西,生杀予夺睥睨天下。前赴后继的人不惜舍弃伦常也要追逐,甚至牺牲掉人性中善良的所有。
却不知人死如灯灭。万事皆空,什么名利繁华,到头来,都是黄土一抔。
“小白啊,那天你在街上遇见的那个人,你给他吃的是什么药。”
白绮似在打瞌睡,就在萧奚奚以为她不会回答她的时候。
萝莉软糯的甜声响起“绯蟾,臭臭,没毒。”
萧奚奚点头,嗯,等会儿?绯蟾?
“你说南缅的绯蟾?”
“嗯,胖胖,好。”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白绮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你来东胤,这里,是走丢了吗?”
白绮忽然打了个哆嗦,笑容僵在脸上。大大的黑眸里瞳影颤颤。
萧奚奚叹口气,拈起一块豌豆黄递给她,白绮怔怔地接过塞进嘴里。
数着雨点,萧奚奚毫无困意,南缅的格局和玉乘有些像,却又略有差别。南缅地处谷地,素来只扫自己门前雪。天堑难过,这些年倒是很少有战火波及。
南缅人善用蛊,几乎人人皆会。神秘非常。人数却不多。生化武器在战场上的威力是不可估量的。以一敌百都是少说的。这样的战斗民族真的是招惹不起。
胡乱地想着,白绮响亮地吞咽声响起。萧奚奚又把茶递给她,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点心渣。
“不,白绮,怕。”又是三段式回答,萧奚奚却不再追问。
“小白啊,给点教训就好了。他死了,这边会很麻烦。你要是希望我带你吃遍天下美食,啊不、甜品。就要救他。”盯着萝莉的眼睛,萧奚奚慢慢说道。
消化着她的意思,半晌,白绮轻轻点点头。
萧奚奚吹熄蜡烛,搂过软软的萝莉。檐上积水滴落,在地面晕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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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么么哒。周五快乐,再熬一天,就是亲爱的周六了,十一长假在向你们招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