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夜里,几丝微不可闻的响动。陈郡守循声过去,待入耳清晰后勃然大怒。仓啷啷一把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怒奔向阁内。
随着众人的靠近,女子的莺脆婉转揉杂着男子的粗重低喘也愈来愈清晰。众人连忙低头,非礼勿视。心中将陈夫人骂了个遍儿,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轻纱帐幔微垂,露出女子光腻的背,点点薄汗泛着莹润的光,身上压着的男子正在奋力耕耘,二人青丝盘缠交颈相绕,战意正酣。
陈郡守蹬蹬窜上楼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鸳鸯同卧,二话不说一剑就刺了过去。二人如何背后生眼,“噗呲”一声,就被怒发冲冠的陈郡守刺了个对穿。
这时众人方才跟上,随着烛火亮起,陈郡守看着屋内散乱的衣物,通红的双目眦得直欲裂开。有侍卫上前,拉开榻上叠着的尸首。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女子,眉目清秀温婉,面上是巅极的松散神色,死不瞑目的双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纤腰极细不盈一握。裸躺在那里,诡异又勾心的美。
“咣当——”陈郡守扔开了手中的剑,满脸错愕地倒退一步。那男子……居然是……翻过男尸的侍卫也是手上一个哆嗦,险些一个腿软坐在地上。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众人看着陈郡守的表情满是同情。
那是陈溢丰,他们郡守大人的……唯一嫡子。
“不……不,这不可能。”陈郡守状似疯狂地怒吼,他居然亲手杀了自己儿子?
一声更惨厉的呼喊传来,“丰儿——”正是先前演戏演得很欢的陈夫人,她做梦都没想到这所谓“奸·夫”居然是她的爱子。扑窜进来抱着男尸嚎啕大哭。
管家扶着陈郡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到底是男子心智坚毅,他先回过神,死死地将吼间腥甜咽了回去。爱子惨死他此时如何悲痛也是为时已晚,他要报仇!
“暖儿呢,这里是她的寝阁,为何不见人?”
“回老爷,六姨娘晚上送来一碗压惊汤药,七姨娘喝了之后就说头晕的很,叫奴婢们不用值夜了。正阳这间房门口的蟋蟀太吵,姨娘嫌烦今夜睡的是厢房。”小丫鬟口齿清晰地回道。
听得此话的陈郡守,终于没忍住胸口憋闷,哇啦喷出一口鲜血,面色白如金纸。这还能有何不懂?内院宅斗他不是不懂,只是由得她们自己去闹腾。可,为何……是丰儿?
小丫鬟垂头退下。润亮的眸子灿若寒星,抿唇而笑,两颗虎牙微露——正是萧奚奚。
此时一个背影清崛的侍卫上前,左手拎着陈公子的外袍,右手从袍子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陈郡守。强撑着身子打开,取出一看,陈郡守惨败的脸上窜起丝丝青气,“来人,把陈同给我拉出去——凌迟!”
正立在人群后盯着女尸邪思四起的陈同一愣,关他何事?跪下大声道,“大人,此事与奴才无关啊!”
陈郡守怒极反笑,毫无人色的脸好像是从地底爬出的厉鬼。“与你无关?你自己看。”
只见信上潦草地写着:公子放心,老头子今天夜半时分可归,想必已难尽人事,您与六姨娘大可无忧,药我已转交刘嬷嬷。只求公子好心,就将人赏了我吧。
陈同大惊,这是他的笔迹不假,他也确在私下与大公子狼狈为奸。但他确实没写过这些啊。
头砰砰地磕在地上,陈同即便心知这是栽赃也无从解释,苦苦哀求,“小的冤枉啊大人。”
陈郡守已倦极,“念你跟随侍奉我多时,就给你个痛快。”说完再不听他解释,招来侍卫将陈同拉了下去。不多时,传来“唰”、“咕咚”两声。
被戴了绿帽子,而且还是被自己儿子戴了绿帽子,又错杀亲子的陈郡守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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