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绛紫大惊失色,想到前些日子沈宛和沈大太太打擂台的事情,恍然大悟之余,又怒火中烧,“我们夫人待她一向不薄,她居然做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说着,略带几分急切的看着沈宛,“小姐,您可不能因她是长辈,就忘记了夫人的仇恨!弑母之仇,不共戴天!”
“仇,我自然是会报的。”沈宛冷笑,“只是眼下我能力不足,只能从长计议。”说罢,真诚的望着她,“如今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和绿萝,只是绿萝是个火爆的性子,藏不住话,这事你可得死死捂住了。”
“小姐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这两件事情,随便有一样流传出去,都是万劫不复。绛紫自然知道轻重,见自家小姐始终惦记着要报复,松了一口气。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她可不希望沈夫人就这样枉死。说什么,也要让沈大太太付出代价才是!
“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绛紫安慰着沈宛:“只要放在心上,总有一天会找到办法的。”
沈宛心念微动,忽然想到了沈大太太的独子。
沈大太太嫁过去几年,开头几年无所出,想了不少法子,烧香拜佛,去了不少庙里祈福。甚至还发下宏愿,只要有喜信,愿皈依佛前,做俗家弟子,为菩萨重塑金身。后来终于传出了喜讯,头一胎却是个女儿。
好在沈家太夫人是个通情理的,虽然如此,也没有提让大儿子纳妾的事情。沈大太太却担心因此令丈夫疏远,抬了自己身边两个看着好生养的丫鬟做姨娘。只是接二连三的都是姐儿,一直到六年前,沈大太太才生下了沈家大房唯一的的儿子。
只不过,也许是沈大太太为了求子吃了不少千奇百怪的偏方的关系,这个孩子比正常的孩子要愚钝一些,到现在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宛再怎样,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可若是沈家大伯沈知在外头有了新欢,因此又有了儿子,还是一个健康的儿子,沈大太太只怕担心的觉都睡不着吧?
沈宛微微一笑,忽然问道:“我听说,扬州那边有专人培养瘦马,姿色出众,可是真有此事?”
“啊呀!”绛紫到底是未成家的小姑娘,俏脸微红,“小姐怎么好端端的说到这个?”
“我是这样想的......”沈宛附耳过去,细细道来,末了问道:“你觉得呢?”
“这个主意好!”绛紫抚掌而笑,“虽说是嫡长子,可心智不全,谁知道百年以后会不会祭祀。沈大太太再怎样,也不能让人断了香火吧?”这话说的就有些恶毒了,几乎算是诅咒。
沈宛不以为意,“多子多福,这也是我们大太太的福气。”到时候无论是谁生下的孩子,都要称呼大太太一声母亲,可不就算是她的儿子吗?
绛紫此刻对沈大太太恨得牙痒痒,立刻就差人去了趟扬州。还真如沈宛所说,那边有专人培养这样的女子。因历史悠久,培养出来的女子不仅容貌出众,雅能通诗词歌赋,俗能唱小曲儿跳霓裳舞,对一般男人而言,的确是不小的诱|惑。
沈宛既舍得花钱,挑选出来的扬州瘦马也是百里挑一的,单是那眼神儿飞过来,就能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沈宛在京都租了一个小院子,专门留给她们,还特地从外头买了小丫鬟服侍她们。
绛紫暗中找了嬷嬷去教她们礼仪,务必让这二位看起来,既有大家闺秀的矜贵,又有贵女们所没有的柔媚。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沈宛也就暂且搁下,和绛紫说起宴请江清颐的事情来。只是话才开了个头,有丫鬟来报,沈大太太来了。
沈宛眉梢挑了挑,“我受了惊吓,正休养,谁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