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的很快。
时间却过得却异常缓慢,可以说一天比从前的一年还难熬,这是行走在大漠上一干人等的心声。
又一天折腾下来,连木凉阁的杀手都有精疲力竭的感觉,伸手偏弱的,自然苦不堪言。
寒冷来袭,几里的范围内却没有干柴可捡,甚至找不到材柴的踪迹,四面环石,光秃秃的全是冷硬光滑的石头,似乎要把冰冷诠释得淋漓尽致。
骆驼在大漠里自有一套生存的法则,同样的条件下,要马儿也像骆驼这般生存下来,就是强马所难了。
比起一干人等,马儿的步子似乎更加缓慢,看它们的样子,好像随时随地都可以倒下似得。
还好骆驼身上的枯草没有别呼风蝶引起的那股怪风刮散,否则这些马儿就不是随时随地都好像可以倒下,而是已经倒下。
苏浅朝四周看了一眼,弯腰捡起大石快身边的小石头,仔细辨别。
忽而,轻轻蹙眉,眼底闪过别样的张扬情绪,不过她背对着一干人等,因此谁也没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杨四伺候着千烨,把干涩得难以下咽的饼替给千烨,用半同情半抱怨的语气道:“九郎君,这些是不是太难下腹了?”
千烨偏过头:“怎么,你不习惯。”
杨四忙道:“杨四大老粗一个,只没得吃才会不习惯,有的吃吃什么,早习惯了,杨四只担心九郎君不习惯。”
他家郎君哪吃过这种苦?
府邸就算没有千老爷顾着,可还有姬夫人替九郎君打理着呢,其他郎君、娘子有的,九郎君也分毫不少,虽然九郎君从没在意过这些,可并不代表九郎君那娇贵的胃不在意。
千烨抿唇一笑:“我没关系,出门在外,能将就点就将就点,保小命要紧。”
难得千烨幽默了一把,但杨四明显没有体会其中要领,或许是千烨所谓的幽默太冷……总之杨四苦着张脸,托腮思索,心道,这些理他都懂,可放在九郎君这里,却怎么也说不通。
这厢,简毅抱着肖歌取暖,嘀咕道:“怎么感觉怪怪的?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阴森恐怖都不足以形容他嗅到的特殊气氛,可就算没有篝火,清冷的月光也把大地照得个通透,周遭又不止他一个人,那他心底奇怪的感觉怎么来的呢?
肖歌皮笑肉不笑:“收起你那乌鸦嘴。”
在肖歌看来,简毅的代名词简直就是乌鸦嘴。
她与他在一起的那么些年,最直接的感受也是他的乌鸦嘴;就算明明没什么事,只要他一开口,事儿也会变着法子找上他。
从一开始的毛骨悚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都算得上彻骨的体会了……她容易吗她!
不过就算习以为常,猛然见他这般一本正经,她就恨不得离他离得远远地,最好再也不见,以躲避霉运粘身。
简毅讪笑:“小的错了,小的自罚。”说着象征性的捏紧嘴巴,表示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