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作为千府的管事,明天一大早将会是他们一年中繁忙那一两天,说是脚不沾地的从早忙到晚也不为过,他娘最多只有打开的房间从里瞅一眼时间,也就是说,只要在离开之前不与她碰头,就出不了差错。
可谁能告诉他,这深更半夜的,苏浅为何会在九郎君的院子里,还是以生擒他的姿势……
肩上的包裹一个没留意滑到手臂上,他半张着嘴,眼目圆瞪,讶异地指着苏浅的鼻子,口齿不清道:“你、你你……你怎么在会这里?”
苏浅在知道被她擒住的人是杨四的时候,就松开了紧箍着他手腕。面对杨四的质疑,她眉微挑,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拭手。
好在她出手的时候,时时警醒着她身在千府的现实,刻刻警惕着不能闹出人命的事实,要不一个不留心,杨四的小命就该断送在她手上。
等到手上不那么难受,她抬眸问他:“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杨四知道她有洁癖,也就不计较放开他后所做的一系列动作,可该计较的必须要计较,底气有了,声音也拔高一个音阶,反问道:“这话不是我问你的吗?”
苏浅淡淡地看着他,看到他浑身发毛的时候,开了口:“之前我已经说过。”
杨四突然想起她说过的……她会以保镖的身份融入到这届历练中,难道,难道说。
只听她突然出声:“你猜的没错,我现在的身份是千九郎的暗卫,在千府历练结束以前。”语气一顿,话锋突转,“你,是瞒着杨婶偷偷跑来的?没能说通杨婶?”
杨四把包裹出重新挎到肩上:“不是没说通,是她老人家根本不听我说,今晚还灌了我一大把迷药……”面带委屈的吐槽,好像想到了什么,问,“你怎么被派到九郎君这边了?”
苏浅语气有些怪异:“恰巧我被选剩下了,而九郎君没得选。”
杨四瞪眼,嘴里的话儿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我还以为六郎君不会放过你……”
苏浅冷瞥了他一眼。
杨四一惊,立马正经起来:“我的意思是幸好六郎君没带走你,要不我家郎君可不亏了……”
话题突然冷了下来,苏浅的视线移至别处,看着满院子欣欣向荣草木在冷风中屹立不倒,自来了这个院子,她就有了满腹疑问。
顿了好一阵子,她问:“这院子与千府其他院子为何这么不同?”
杨四一听这个问题,眯着眼笑与荣有焉道:“别致吧!至于原因,我也不知,我家郎君告诉我,他小时候住下的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苏浅面上没什么情绪,心里却充斥着疑惑。
荒漠地带,昼夜温差巨大,草木欣欣向甚至屹立不倒的情况不可能存在,但眼下情况确实存在,怎么解释?
看了眼天色,再一个时辰就是黎明天了:“天色不早了,一会别让杨婶发现了行踪,先去休息。”
杨四满脸肃色,他确实需要休息,也不推迟:“你也当心,我娘如果看见你在九郎君身边,难免不会怀疑到我。”
苏浅点头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