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陈笑道:“将鸡窝垒上,再开垦出一小片菜地来,搭些架子什么的也足够了。”
“这不好,一点也不美观。”
“有菜吃就用不着买了,要什么美观。”茵陈讲究的是要实用,种些花花草草的看是好看,可是用途不大呀。
景天拿她没辙,不过这个院子又不比家里,只怕到时候要挖土也不好挖,种菜的话又得编栅栏,再把鸡一放,这院子里连下脚的地方也没多少。
他想了想方说:“种菜我看还不如去哪里找些葡萄枝来插上,搭个葡萄架。等到春天后就发芽张叶子,盛夏就绿葱葱的,挂满了葡萄。你要吃的话,出门就能摘,岂不是更美?”
茵陈忙说:“好呀,好呀,就种葡萄。”
“再过两三年,你带着孩子坐在葡萄架下教他念书。这一幕想想就觉得幸福。”
茵陈见他突然又扯到孩子,红着脸只是不理会他。
两人进了屋,景天又和茵陈说什么角落放什么东西,他早已有了个大概,只是还缺些东西还未来得及办。
茵陈点点头:“倒也不错,不过屋子多,家什少,不管怎么摆总显得有些空旷。那右边的厢房我还想留给你做书房呢,只用订几个架子就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书也不多,又都是些医书,占不了多少的地儿。还能用来做库房,放些药材。”
“那得看看是不是潮湿,若潮湿的话,只怕都不成。”
两人又来到了放妆台的屋子,景天指着那妆台和茵陈说:“这个我特意让乔木匠给做的,可还喜欢?”
茵陈忙点头赞道:“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
“以前就想给你打一个,只可惜没什么机会。这些小屉子我特意让多做一些,你也好放那些零散的东西。”
茵陈笑道:“难为你这么心细,处处都想到了。”
景天却突然紧紧的拥住了她,两人就站在窗下。茵陈嗅着他衣服上那熟悉的草药味,感受着他的温暖,心里也暖暖的。
“茵陈,谢谢你。”
茵陈笑问:“谢我做什么?”
景天微微一笑,他心里装了许多话,有许多要感谢她的事,此刻竟不知该如何说起。或许他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满腔的柔情蜜意,又觉得暖烘烘的。想着他孤独了三十几年,终于有了一处寄托。
这一辈子不知还有多少路,他都会努力给茵陈一个幸福的将来。想到这里,他低头吻了吻茵陈的耳朵。茵陈却极怕痒,忙要躲开。景天却扳过她的身子,两人脸对脸的贴着,谁也没说一句话。直到茵陈连一阵阵的发烫。
“你该过去了,我们都在这里,只怕前面忙不开,我再看看,也马上就过去。”
“好!”
他的言语永远那么温和。茵陈缠着他的手,微微一用力,又立马松开了,推着景天往外走。
景天直到出了门,才想起一事来对茵陈说:“对了,我收到了陆英的来信。信上说他已到了京城,正准备入太医院的考试呢。信上还问你好。”
茵陈笑道:“他当真有几分出息。只是没想到走了你当年的路,不过希望他一切都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要惹上什么麻烦事。”
景天方说:“那是自然。我也真心的希望他能顺利的进去。想到现在的他,就想起当年的我,还真是一模一样。不过希望他能多学一点,毕竟他现在的医术还不足以应付那么多的场面,也希望他能有好运气,别像我当年。”
茵陈笑道:“或许这就是一场轮回吧。只是可惜我活了这些年,也没那机会去京城里看看,以后有时机了,大爷会带我去吗?”
景天想了想,许诺道:“会的,一定会的。”
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茵陈会心一笑,又催促着景天赶快过去。
景天连声答应着,走了一段路,突然又回过头来。就见那个站在芙蓉树下的女孩子,一身茜色的衣裙,正浅笑盈盈的看着他。景天也会心的笑了,茵陈冲他摆摆手。
景天突然想起那个干旱的夏天,一个小丫头赤着脚丫,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追逐着毛驴的情景,想到这里景天情不自禁的又大步走了过去,紧紧的将茵陈拥在怀里,柔声的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茵陈面带芙蓉的点点头,只脆生生的说了句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