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君欲言又止,不想提到那个名字,风纾难又怎能不懂。
“不用多想,静观其变。”
容青君点头,两人越走四周人越少,拐进了城西僻静的巷弄里。
迎面走来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巷弄狭窄,容青君侧过身与那人擦肩而过,异变就此发生,那货郎忽然丢了两头的担子,中间扁担一横,拦住了容青君的去路,一手就往他抓来。
风纾难速度更快,将容青君往身后一拉,就接住了货郎招式。
仿佛信号被拉响,从两侧的墙上又冒出来两三个装扮不一的人,纷纷跳下加入战局。
容青君贴着墙站着,风纾难在他前方以一人之力对抗四人围攻。他知道杨锐必定在附近,或许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才隐而不发。
容青君想帮风纾难分担一下压力,他首先想到的是放出一群小蛇扰乱敌人——因为花蟒的关系,他的药园中养的各种毒蛇尤其多而听话。但一想到敌人有可能来自拜蛇教,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在大祭司身边待过的那段日子让他知道,拜蛇教之人在对付各种蛇类上有着独到的手段。
放迷香的话也有可能会误伤到风纾难,容青君观察着情势,手上有了动作。
几只指甲盖大小的蜜蜂嗡嗡绕着飞舞,盯准了那四人的头脸攻击,惹得几人的攻击时不时停滞,脸上带出被蜇后刺痛烦躁的表情,一开始他们急于对付风纾难,忍着没将蜜蜂当回事,慢慢的几人的招式身手变得越来越迟钝。
风纾难只觉压力大减。
恰在此时杨锐带着人冲入了巷道,迅速将四人拿下,五花大绑,而此时四人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已然红肿不堪。
风纾难先是确认了容青君没有受到误伤,而后吩咐杨锐:“隐蔽点带回去审问。”
晚上,当孙贺封文等人都已各自回房就寝,杨锐来到风纾难房里报告结果。
除了与风纾难过了招的四人外,当时他们还有两人潜伏在暗处接应,都被杨锐带着人揪出,一共六人。
“他们将容公子认作了萧夙公子,而他们抓萧公子是因为萧公子偷了一件重要东西逃跑了。这是从领头的人身上搜出来的身份信物。”
风纾难接过那块黑底的牌子两面翻看了一遍,容青君在旁,看到牌子上红色的图纹眼神一凝。
“火焰纹。”
风纾难转头:“是吕照山手下的火焰纹?”
容青君从风纾难手上拿过牌子,手指从火焰图案上抚过:“一模一样。”
风纾难拧眉,如此说来,这帮人并不是拜蛇教的党羽,反倒是蛰伏了一年的吕照山手下的势力。
萧夙怎么与他们扯上恩怨,又偷了什么东西值得人紧追不舍?
“有萧夙的线索吗?他在哪里?”
“他们在饶阳将萧夙弄丢,但萧夙受了伤,跑不远,属下已派人去寻找。”
“有消息迅速回禀。”
“是。”
容青君拿着那块牌子端详半晌,问:“他们的来历有交代吗?”
“他们自称是一个江湖闲散门派。”
“撒谎。”
杨锐并不知容青君与火焰纹的渊源,见他如此笃定,便静听下文。
“把这个药给他们服下,他们会说真话。”
当夜风纾难与容青君并没有睡下,杨锐很快回禀,那六人已经招认,他命手下将六人分开在六个地方,单独喂他们服下容青君给的丸药,随后进行了审讯,那六人关于自身身份来历的供辞基本一致。
这六人原是吕照山暗中掌握的势力,说起来吕照山是傀儡门的掌门,而火焰标志却是与药王谷中另一门派夕火派有关,只是吕照山背后耍了些手段,将这支势力弄到了手,这其中内幕就按下不表了。
吕照山死后,这支势力不见容于夕火派,又为傀儡门所不识,竟无路可去,分崩离析。这六人的头领曾受吕照山之命与梅江城谢家家主谢幍有过联系,因为便纠集了几个弟兄想去投靠谢幍。然而谢幍早与吕照山闹翻,却是不肯轻易将他们收入麾下。
好在谢幍对于吕照山遗留之物存有企图,便提出了要求,只要这六人将一件东西带去给谢幍,他便为这六人提供容身之处。
六人秘密回到药王谷,翻遍了傀儡门上下,包括书房下文的密室,仍然一无所获,暗中查探数月后,竟意外得知东西极有可能被萧夙所盗。
他们抓到了萧夙,然而那人抵死不认,他们苦无证据,除萧夙之外又别无线索,根本找不回谢幍索要之物,无奈之下就想将萧夙带去谢幍面前碰碰运气,谁知到达饶阳后,萧夙却跑了。
“可有说萧夙偷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蛇蛊,因作为蛊的小蛇通体雪白,特征明显,所以他们才能以此为线索追溯到萧夙身上,但具体是什么作用那六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