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虞挑挑眉:“是吗?”扫了扫他全身,眼底尽是笑意,“没有发现!”
谢微行见她难得对自己耍赖,没有生气反而悠然一笑,长臂一探勾过她的腰身,两人顿时鼻对鼻眼对眼。
“没有发现?嗯?要不要检查一下?”
安虞全身顿时一僵,脸上不自然浮出一抹红,有些中气不足道:“你敢!”
只见眼前男子如玉脸庞坏笑尽显,满满地写着“你看我敢不敢”。只是两人还未有下一步的动作,一抹幽幽的魂从两人侧边飘过,稍一不留神,那魂竟然变成一幅画悬挂于墙上,竟然是骑着神象的天相与!
安虞从他怀中挣脱,脸上依旧是火烧火撩的,神情却是淡定下来了,她看着那幅完整的画,疑惑地问身旁的人:“看出什么玄机没有?”
他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天相与的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诡异莫辨。他身下的神象也依旧是刚才寻找到它那般,驯良地驼着它的主人悠然踏云而来。刚才,他们去了哪里?
“走!”谢微行忽然低低说道。
“走?怎么走?”一旁的安虞闻言一愣,四处都已然封闭上了,他们往哪里走去?
还未回神谢微行拉起她直直地往天相与正对面的那堵墙闯了过去,安虞大惊,直觉地想要抬手护头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痛苦,谁知他们竟然生生穿墙而出——
再次睁眼,一片幽幽的冥火围绕着两人周身,四周鬼哭狼嚎着,令她心生惧意。只是身旁的那人源源不断往自己身上传来的暖流缓缓让她放松了下来。脚下是浮浮沉沉的烟云,连自己的脚也看不清。她不禁想起自己在现代刚出车祸时的闪过自己眼前的情景,亦是同眼前的场景一般模样。难道这就是地狱吗?
谢微行没有说话,也没有作任何的停留,直直地拉起她往前走去。两旁看不清脸的黑影幽幽地想要伸长长的、透明的手来拉两人,然而刚伸到一半却不知道碰到什么,咻地又收了回去。安虞心生疑惑,偷偷抬头看了眼身旁的人,却见他一脸肃穆,她便不敢开口询问。
两人行走了不久,便到了一处玄关。只见谢微行从身上取出曾经被他掰成两半的玉佩往门上印去,门瞬间乍开一条缝,光亮从门外照射进来,安虞不禁闭了闭眼,耳边鬼哭狼嚎之声愈盛。谢微行将她扯出门外,身后的门“嘭”地一声将想要偷溜出来的鬼影全部封了回去……
眼前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在近冬日的此时竟然还能见到如此情景,这又让安虞有些好奇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好了,我们暂时安全了。”他回头对她微微一笑,“这玉佩,是我祖传之物,虽然一分为二,用处倒没减少。”
“你怎么知道从那里可以出来?”安虞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如果他明明本来就知道怎么出幽陵墓地,为什么一直到他们闯进了神官们的墓地,拿了他们的东西才带着他出来?除非,他原本就奔着那些宝藏来的!
“你在怀疑什么?”谢微行双手抱胸,眼眸深深。
安虞摇摇头:“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怎么会与你无关?我们进入墓地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了,郁尘是,你是,我也是。你拿了这书,只怕你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他右手拿着的,正是刚才她拿给他的凤占残书。
安虞伸手想要抢回,却被他一手举高,闪了开来:“天书之所以被称为天书,那是因为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人能够识破里面的天机。你并不是为名为利的人,却悄悄将它藏在身上,为什么?”
“这也不关你的事!”安虞一把将凤占残书抢了回来,拍好放在身上,转身离去。谢微行只是笑着,并未生气,却也不解释,抬脚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树林很大,棵棵枝繁叶茂,偶尔还能遇到一两只动物,但是一遇到两人顿时跑得不见人影。头上的太阳正挂在正中,安虞肚中饥饿,越走越慢。这跟刚才在墓地中不一样,在墓地中时,她为了保命,极力忍着饥饿,只想走出墓地。现在了了一桩心事,神经也都放松了下来,饥饿越加地折磨着她。
不知什么时候,谢微行手中抓着一只兔子,扯着她在一处树下坐了下来,她见他依旧沉默不语,只好开口道:“你想要这书我就给你。但是,郁尘他们还在墓地里面,我们不能丢下他。”
谢微行这才抬头看了眼她,神情十分专注,直看得安虞以为自己脸上有花时,他才淡淡开口:“我的确是为了一些东西才会闯进幽陵墓地里去的,而凤占残书——我曾经也的确想要得到,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