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能够收身养性,那就更好了。
这一句话,郁尘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道:“以后少杀一些人,炼欲功毕竟对你不大好。”
金蓉儿心里一暖,嘴上却硬道:“怎么不好了?你嫌弃我手上沾了太多血了么?”
她的靠近令他一阵的不适,若无其事地避了避:“没有。”
“哼,嫌弃也没用,我可是赖上你了!你们这些男人个个都这样,表面上嫌弃着我们这些女子,心里却又想得紧!”金蓉儿小脸一扬,长眉一挑,娇嗔着往他身上一靠。
郁尘低低一叹,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暗暗避了避。
他们正走在幽陵墓地的迷宫中,每隔一段路就会出现一个岔道,而且每一条岔道都是一般模样。两人每一回都是选择走右边的那一条,但走了许久也不见尽头。金蓉儿的耐心逐渐被磨光,而且两人都是又累又饿,越走越慢。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郁尘想起谢微行不要命地扑过去,心下微微酸涩。
金蓉儿打量着他的神色,想起上次那个小公子,笑道:“我瞧着上次那小公子俊俏得很!只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真是碍眼。哎,可惜你看不见,否则其实你也挺俊的,哦呵呵——”
不理会金蓉儿的打趣,郁尘抬脚往前方走去,即使看不见,他也没有碰到两旁的墙壁。金蓉儿见他生气,顿时觉得有趣,连忙追上去……
就在两人在迷宫里面转悠的时候,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石室里,安虞和谢微行正琢磨着怎么出去。
天相与虽然不在了,可是大元王朝没有悬挂他的画像,反而将神象的画像挂起。这不得不引人浮想联翩,难道这画像有秘密?
神象脚踏祥云,神情极其专注,深深凝视着世人,它粗长的鼻子衔着一支雪白的莲花,莲花完全绽放开来。它仿佛正等着它的主人回归……
“你要做什么?”安虞见谢微行伸出手要撕了那画,惊讶地拉着他问道。
“看看撕下来会怎么样。”头也不回地答道。
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像的四个角捏起,缓缓从墙壁上撕下,所幸画像粘得并不像很紧。
“看,那是什么!”
画像撕到一半的时候。墙上竟然露出一只壁橱,壁橱嵌在墙壁里,壁柜门紧紧关闭着。看不见里面放着什么。谢微行脸色不变,依旧轻而缓地将那画像从墙壁上撕下,安虞不禁佩服起他的气定神闲来。她来到这里之后,尤其是进了山寨,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急躁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可以了。”谢微行瞥了眼手中的画像,抬头打量着那只壁橱。
“打开来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安虞提议道。
谢微行摇摇头,略有深意道:“这里不会有免费的东西给你看的。”
安虞道:“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干看着啊!”
谢微行没有回答,低下头扫了四周,弯腰拾起一块小石子,拉着她往一旁藏了藏。安虞沉默地配合他。躲在他的背后。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块小石子,突然向那个壁橱弹去——
“啪!”一声脆响,壁橱的两扇小门缓缓打开。谢微行双手护着安虞,警觉地窥视着四周,只是壁橱无声打开而四周毫无动静。安虞也被他这般紧张的神情所感染,警惕地观赏着石室。约莫一刻钟过去,石室里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谢微行这才放开胆子向那只壁橱走去。
然而令两人都失望了:壁橱里空空如也。
“这里……怎么会没有宝贝?”安虞呆了。原本她以为这里面不是放着什么神兵利器,就是放着世间难寻的良药。再或者就是什么长生不老丹之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
谢微行紧紧拧着眉,望着壁橱沉默不语。
“会不会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安虞犹豫道。
“不可能。能够进来这里面的人,一般都走不出去。”安虞撇撇嘴正要反驳,他突然笑眯眯道,“当然,我们例外。”
这人!还有谁比他更得瑟的么?现在别说出墓地,就是出这个石室都成问题……
“你不是拿到了凤占残书吗?”
安虞一愣,从怀里取出羊皮卷,交到他手里。谢微行将羊皮卷放在壁橱的凹下去的地方,那里正好可以放下羊皮卷。放下的那一刻,壁橱门猛然关上,四周的墙壁往后退却,谢微行右手紧握着安虞,等待着石室的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