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会儿,也准备这么给我娘说?”邓训自信满满:“伯母深明大义,一定会同意的。”
我娘她老人家可是从事婚仪工作的专业人士啊,她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就这么给他唬弄走了?
我还想劝劝邓训,他却拖了我的手便往城里跑了。
执子之手把子拖走!
忽然想起有次邓训给孩子们讲过《击鼓》一诗后,丁卯和陈知两人改编的那首儿歌:执子之手,把子拖走。子若不走,关门放狗。
哎,我脑子里想的什么啊……
进城之后,邓训将我送到我家院门口,转身便急匆匆去采买十二祥瑞了。看着那道行色匆匆的背影,我唇角不觉便勾起了一丝笑意:这厮怎么突然这般着急了?
“傻笑什么呢?”我娘给我开了院门,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没没什么。”我匆匆闪身进门。
晚饭后,我正帮着我娘收拾碗筷前院便传来了敲门声。
“我手刚沾了水,悦儿你去开门看看,是不是秦珊给我送顶针过来了。”我娘头也不抬道。
“还是我来洗碗,你去开门吧。”我抢过我娘手里的瓜瓤道。
我娘狐疑看我一眼:“你这丫头今儿怎么了?”
“呵呵,好久没帮娘你洗碗了啊。,…
我娘用围裙擦了手,随即便将手背贴上了我的额头:“你没生病吧?”我摇头笑道:“哪有。”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我娘看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果然,前院便传来了邓训问好“伯母”的声音,以及搬抬物件的声响,再后面便是客堂里落座、倒茶和模糊的谈话声隐隐传来。
不会吧,他自己上门来提亲?都不请个专业的媒人么?!
我忙忙加快了洗碗的速度,将锅里的碗筷刷洗擦干放进了橱柜,又将灶台上的物件收置规整后,便急慌慌踮脚溜到客室外想听听邓训怎么说服我娘。
我的耳朵刚刚贴上窗棂,便听我娘冷冷道:“邓公子,你对小女的用心我也早就看出来,只是我听闻你与那阴家七小姐尚有婚约在身。先夫在世时,就曾立下了个规矩:我苏家女子,只为妻,不做妾!”我听得一怔:邓训与别家小姐还有婚约?!
“伯母有所不知。这个婚约其实本就聘的是悦儿只是媒婆弄错了人,造成了这场误会。上月里,因小侄辞官离家,无所建树,阴家国舅已经主动撤销了婚约是以小侄如今并未婚配。”
“阴国舅主动撤销了婚约?”
“正是。伯母,这是我八弟前阵子带回来的退聘书信。”
一阵密翠声后我娘又道:“先夫还有一条遗言,我想也得据实告知邓公子。”
“伯母请讲。”
“娶我苏家女子者,只能一妻,不能有妾。”
我娘不是说我爹是被洪水卷走的么,还说竹溪镇翠屏山上的坟茔只是衣冠冢,爹爹他老人家又是什么时候给我娘粤的遗言?
这边却听邓训道:“伯母放心,邓训此生只娶一妻,断不会让悦儿受半点委屈。”
客室中突然便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茶盏取放的细微声响。
我正感觉气氛不对,便又听得我娘道:“我开办吉庆堂以来,将无数女子送入了婚庆的喜堂,既有世家千金,也有市井女儿,她们所嫁夫婿也是三六九等,各有差异。但据我观来,这些女子婚后真正过得舒心适意的,却不过十之二三。”
我有些诧异:怎回这样?嫁入豪门和嫁入贫户的女子都很难幸福么?
“看得太多,我便明白过来,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姻缘模式下,决定一段婚姻质量的,不是男子的家世地位,甚至也不是男子的真情。
邓训诧异问道:“有男子的一片真情,还不足以让一个女子感觉幸福么?”
“不一定会。在多妻多妾的家庭中,男子越是宠爱哪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的生活便越是艰难,她往往会成为众矢之的,难逃排挤谋算的厄运。”
“说来,我叔父家就是这样,妻妾相争,不得安宁,所以我坚定了只娶一妻的想法。”
“只娶一妻,也未必就能幸福。男子太宠妻子,母亲往往便会不满。这婆媳之间,也有诸多微妙的问题。”“那这些能够幸福的十之二三,有何诀窍?”“婚姻没有诀窍。这些过得美满幸福的女子,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们深爱自己的夫婿。只有一个女人真正爱上自己的夫婿,她才会甘心学会包容和忍让,愿意付出理解和支持,她才能在面对贫困窘迫、妻妾之争或是婆媳相处的种种难题时,有着不竭的能量去应对,去改变,去争取!”“伯母的意思是?”
“除非悦儿爱上你,愿意做你的妻子,否则我不会答应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