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菡被带去处理伤口,贾十八娘一直跟在左右,看到时映菡疼得小脸煞白,还不解恨地掐了她大腿一把。
碧凡与碧彤则被老夫人叫去问话。
碧彤怕自己说错了话,一直战战兢兢地跪着。碧凡要机灵一些,一直按照时映菡之前说的套路往下说,说得井井有条、绘声绘色,好似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加上之前碧彤就到处嚷嚷过院子里面丢了东西,所以不难调查。
两个男人被抓了进来,他们一个劲伸冤,可惜没有人相信。
刘妈妈的儿子名叫袁海辉,他不过是被母亲叫进来,想要给贾十八娘与时映菡添点堵的。看到贾十八娘去了茅房,便也跟着去了,谁知什么事情都没办成,就被时映菡捉住了,被碧彤弄得满脸血不说,还被冤枉是盗酒贼。
袁海辉样貌极为猥琐,以至于二十有六,至今都没有成亲。他还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总想着寻些有些身份的女子,一般的婢女还瞧不上。他的母亲刘妈妈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曾经安排他与府中庶女不清不楚,这样就能够娶了庶女,还能当个入门女婿。
可惜时广山是不同意的,还险些将袁海辉废了,袁海辉这才断了念想。
后来,思量着贾十八娘不过是商户家的嫡女,怕是会能成事。贾家不想家丑外扬,自然也会应承下来。
可惜,他们也不想想。袁海辉不过是一介奴才,还是个不学无术,其貌不扬的,也算不得府中什么管事,就算是商户之女也是不愿意嫁的,将闺女送给官员做妾也比嫁给他强!贾家的店小二都比袁海辉赚得多。
袁海辉痴人说梦,刘妈妈痴心妄想,这两个人凑到了一处,也不怪他如今还是个光棍。
袁海辉本以为,时映菡是疯了,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是中了计,且有理说不清。男子进入内院本就是不该了,他们的行踪又故意避开了其他人,当然没有人看到。
时映菡身上有着伤,其他人又看到他的哥们拿着带血的刀追着时映菡狂奔,这是铁证。
他们说那伤是时映菡自己割的,听到的人全部都露出了荒唐的表情来,牛妈妈更是掐着腰破口大骂:“你说个能够令人信服的瞎话成吗?三娘是多乖的孩子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她那样柔弱的孩子,会自己弄伤自己吗?平日里瞧着你还算上进,给你安排了好活,结果你非要行偷窃之事!”
“我没啊!真的是我娘让我进来送东西的!”
“派人将刘妈妈叫来!再问问大娘,究竟是什么东西,非要让男子进内院来,还不派人跟着。”
牛妈妈说话的时候,杜氏被人扶着走了进来,瞧见院子里面围了不少的人,当即急急地问道:“远远就听着闹腾,这是怎的了?”
“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居然伤了三娘,还狡辩说是三娘自己伤的自己。”牛妈妈说着,还气得呸了一口,连一直保持的形象都不顾及了,显然是气得不轻。
杜氏一怔,在这一边急急问了几句,便去屋子里面去瞧时映菡了。
时映菡坐在屋中小脸煞白,正噼里啪啦地掉着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贾十八娘气得脸通红,却一直忍着没发作。
老夫人已经坐在了屋子里面,看着时映菡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嘴里不住地骂着:“混帐!混帐!越发没有规矩了。”
杜氏瞧了一眼时映菡的伤口,关怀了几句,才去安慰老夫人:“阿娘,您消消气,府中刁奴处理了便是,莫要气坏了身子。”
“杖责五十,然后丢出府去,永生不得踏进时家一步。”老夫人吩咐完,便甩开了杜氏,“我乏了,莫要吵了我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