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府里还有那一条道可以出到外面去的?”张之英问道。
他想从别的地方走出去,带上於瑞秋的那些田契、地契什么的,再把那些铺子的管事换掉,把铺子里的银子收回,货物转卖,再用这些银子买一个不好的田地等。
只是要如何从这府里出去。
从正门出去,不行,於府的人正等在那里。
从偏门出去,也不行,於府还有人等在那里。
从墙壁出去,更加不行,且不说从墙壁出去那动静太大,引起来於府的注意,最关键的是他不敢爬墙,尽管还有竹梯。
“有是有,只是怕老爷不愿意。”李连迟疑着。
有是有的,只是看老爷平时的那样子,肯定不会去做这些事的。
“哪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说话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等让我请你才开口?”张之英看到李连那样子,火气就大了起来。
“是,是......我们府里有一个狗洞,老爷可以从那里出去。”李连快速地把这一句话说完,然后看也不敢看张之英的脸色,就把头迅速地低下去。
张之英一听到狗洞,脸色越发地铁青,他脸上的青筋真跳,忍住怒气道:“你是想我本官从那个狗洞出去?!你好大的胆子!”
李连一听到张之英这个语气,双腿就开始颤抖,跪地,磕头,口中直道:“老爷恕罪!老爷恕罪!”
张之英气的手直颤抖。
这个狗奴才,他怎么敢,怎么敢叫他去爬狗洞。
他一介三品官员,一介读书人,怎么可能去爬狗洞!
他就算拼着於瑞秋的嫁妆不要,也不会去爬那个狗洞的!
张之英在心里暗暗下决心。
“除了那个,还有别的地方吗?”张之英又道。
“还可以爬墙,不过动静太大!要不,只能晚上出去了,那张府的人也不可能晚上还守在那里!”李连听到张之英问他自己,停住话,抬起头,回答张之英的问题。
“爬墙,这条不可行。晚上出去,晚上出去做什么?!那么晚了,城里早就宵禁了,你让我晚上去哪里?”张之英咬牙切齿道。
上一次被打,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他一听到晚上出去,身上痛的更厉害了。
晚上出去,出去被打吗?!
晚上出去也不行!
“奴才实在是想不出来有其它办法了!”李连抬起头道,然后飞快地低下头,就怕张之英再拿着茶杯掷他。他的额头痛痛的,就算他没有用手去摸,也可以肯定,上面铁定肿了一个大包,而且刚才的茶水弄湿了他的衣服,刚那茶水还是温热的,现在这些茶水变冷了,湿冷的衣服黏在他的身上,冷冷的让人难受。
低着头,好歹等那个杯子砸过来的时候了,就只砸的头上再长一个包,但是衣服不会再被弄湿!
他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杯子的再次降临!
他抬起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张之英。
只见张之英正失神地坐地房里的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飞速地低下头,就怕张之英开始骂他。
良久,才听到张之英道,“你出去,在门口等我。”
李连道是,就出去了。
张之英转身就去这间房里的炕上。这一间房间是正房的其中的一间。
平常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住。
他从炕上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拿出钥匙,然后房间里的那个柜子打开,里面赫然一个包裹还有一些古玩和字画。
这些东西是於瑞秋嫁妆的一部分。
他昨天把於瑞秋嫁妆里最贵重的一些东西弄成了一个包裹,就想着今天趁着於宗海和於瑞春回去之后,就直接去把这些东西处理掉的。
虽知於宗海和於瑞春根本就不走,他没有机会去把这些东西弄好。
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从那个狗洞里出去了。
今天不出去,明天估计也出不去,与其这样,今天先出去,把铺子先弄好,然后在外面几天,再把东西处理掉,等於府问起,就说他有事要办,现在才回来了。
只能这样子了。
他刚才下定决定不爬狗洞,但是一想到没有银子之后的悲惨生活,就觉得还不如爬狗洞呢。
想通之后,他就拿起那个包裹,然后出了门,就问李连:“那个狗洞在哪里?快带我去!”
李连诧异地看了张之英一眼,原以为老爷那么生气,肯定不会爬的,他也只是建议建议,但是现在老爷要爬了。
现在他的心里不仅没有主子采纳他的意见的那种惊喜,而且是惶恐不安。
他即将要见到张之英的丑态,等张之英回过神来,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他刚才好死不死的,怎么想起了这么一个建议,他真想扇自己耳光子。
他苦着脸,带着张之英去了张之府偏院的一个狗洞里。
张之英看着眼着这个脏乱的狗洞,心里一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