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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城北绮红院。
张之英正坐在包房里和同僚何溱喝酒。
“张兄,来,敬你一杯!”何溱伸出手,潜着酒杯道。
他身边的一个涂着厚重的胭脂味的青楼女子也娇笑道:“张官人,奴家为你倒酒。”
张之英止住了他,然后自己把酒杯满上,和何溱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嘿嘿,张官人真是爽快呀。”那个穿着艳红色衣服的青楼女子说道。
张之英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
他们这个包房里只有三个人,他、何溱和那个叫碧儿的青楼女子。
这个碧儿长的颇有姿色,何溱每次来都点。
张之英并没有点青楼女人作陪,不是他不想,而且他想着的那个青楼女子是一个清倌,并不是每一个人想见就能见的。
除了要才气高,更要财气高。
张之英两个都缺少。
才气,早在他中举后的那年就丢了。
财气,他一直都没有,就连这喝花酒的银子都是梁氏的嫁妆。
家里的用度是於瑞秋以前的铺子,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他过来喝花酒。
梁氏每天都会给他一些银子出来应酬,有时他会去酒楼里吃饭,而每隔五天就过来这里喝花酒。
绮红院是整个京城里最大的ji院,这个ji院最有名气的是那个叫露儿的女子。
露儿的名气很大,几乎整个京城里的风月客人都知道。
张之英当然也听说过,还远远看见过一面。
前些日子,那个露儿在绮红院的大厅里表演,他有幸见了一面,从此念念不忘。
这个露儿不仅人长的美,才艺也非凡,就是要价很高。
张之英没有那个能力一掷千金,所以每隔五日必来这绮红院喝些酒,趁机打听一下那个露儿的消息。
与露儿近一些距离,也能让他的心情更好!
这一件事很隐秘,就连那个梁氏也不知道。
他在这个绮红院呆的时候也不长,而且也不叫青楼女子过来陪着,所以回到张府,身上脂粉味早就被风吹掉了,那个梁氏还以为他去应酬了,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前些天,他上於府闹了一场,气也一直憋着,今天过来就是透透气。
像往常一样,没有叫青楼女子做陪。
“唉哟,张兄,来这里就是放松的嘛,不要苦着一个脸。来,再喝一杯。”何溱道。
张之英没有说话,而是又把手中的酒喝个精光。
几杯酒下肚,他就有一些醉了。
“我要回去了。何兄,你慢慢来。”张之英醉眼朦胧地说道。
实际上他的意识还是蛮清醒的,但是喝的酒也够多了,所以不再喝。
他怕自己喝醉了做出丑事来。
何溱却是有些可惜。
眼前这个冤大头总是很快就走了,搞的他每次都不能尽兴。
就算是官员,在这个绮红院过一个晚上也不行吗?他也是三品的官,每次来都要在绮红院过一个晚上。
这个张之英,每次和他出来喝酒,就是光喝酒,什么都不做,一直在呆呆地喝着。
一点情趣也没有!
要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有银子,他才不屑于跟他出来喝呢。
张之英拱拱手,道了声抱歉,便起身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了付了银子。
何溱撇撇嘴,然后就开始脱那个青楼女子的衣裳。
刚进来的时候,为了照顾张之英的情绪,他还只是摸摸,并没有太大的动作,现在看到张之英走了,他终于能放开了。
......
张之英走出绮红院,回头看了一眼,灯光分明,香风四散。
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今天还是不能跟那个露儿一亲方泽。
自那天看见那个露儿后,他就念念不忘,到现在还想着她那清丽的脸庞,如雪的肌肤,还有那鼓鼓的两只小兔。
这几乎成为了一种执念,导致他每隔五天都会来这个绮红院。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往张府里走。
照他走的这个速度,肯定能在宵禁的时候走回到张府。
夜色不是很浓,街道两边还有灯笼,所以他没有用到灯笼,而是慢慢地走回去。
路上,他除了想到露儿,还想到了於瑞秋的嫁妆!
前些日子,看於瑞秋那样子,张之英几乎都要以为於府要上门讨要嫁妆。他自己一个人想了几套方案,都是想着要如何才把这些嫁妆赖下来。然后,在家里等了几天,担心了几天,於府都不见有人上门。
於府估计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嫁妆,要不然,怎么不见上门。
他放心了。
但是今晚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倒是想着这么一件事。
他低着头想着,脚步越发地慢。
忽然,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立马就把他当头就罩住,然后拳头像雨点一样,不要命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