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贫儿山有人买了,还买来酿葡萄酒了!是哪谁买了那个没有人要的贫儿山?什么时候买的?”江翠花瞪大眼睛,厉声问着江登博,由于神情激动,她的双颊还微微泛红。
重生回来三个月,她每天拼命地绣绣品,让黄氏卖了钱,补贴家用。
后来发现黄氏卖了大部分钱都给她大哥江登博拿去喝小酒、去赌坊了。
江翠花开始用毒药威胁江登博不许去赌,并大冷天的,开始自己去集市卖自己的绣品。
由于她的绣品图案好,花色也好,绣的也不错,两个月来,也赚了不少银子。
江翠花想买下村里的那座贫儿山。
她从前做姨娘的时候,府里有一个婆子,受了她的恩惠,给了她做葡萄酒的方子。
那方子是那个婆子祖传下来的,到了她那一代,因村里发生水灾,那婆子被迫卖身郑府,这方子也没有啥用,也就做了人情给江翠花。
上一世,江翠花还用这方子酿造出葡萄酒讨好那郑老爷呢。
自重生回来,她一直在想法子赚钱,终于让她想到一个法子——酿葡萄酒卖钱。
这葡萄酒可是一个好东西,县城里就只一些权贵家有钱买了,而江翠花,正是针对这权贵们。
她派江登博去打听贫儿山的消息,却不料得知贫儿山已经卖出去了。
而买的人,是记忆中早已死去的於娘子。
“是村里的於娘子买的,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你不是一直都有去帮忙洗过葡萄吗?怎么跳了回水,就记不得了?”江登博带着不解问道,眼底却闪过一道精光。
怕被江登看出异样,江翠花急忙敛起神色,正了正嗓声,道:“自发热后,脑子有点糊涂,有些事记得不太清楚了。那於娘子可是安然他娘?住在村里西头的那位?”
“不是那位是哪位?她一介弃妇,把持着这贫儿山,每年靠着卖出的葡萄酒置了好多产业。啧啧,那些钱,我们八辈子也吃不完。”江登博发出啧啧声,一脸垂涎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那於娘子不是早死了吗?那於安然不是被村里的丘婆子收养,后来他外祖来接的时候,头也不回地走了吗?
江翠花记得於安然,因为他走的那天,她刚好被莫府的管家从村里带回莫府。
两人在村口相遇后分道而去。
那穿着华丽的衣裳,坐在宽敞的马车上的少年神情冷漠地看着黄子岭村,飘然而去。
丘婆子是村里的寡妇,无儿无女,收养於安然后不到三年就死了。自此,村里说於安然是一个不祥的人,谁亲近他,就克谁。
后来自丘婆子死后,没有人再收养於安然,只有村里的赵大叔一家偶尔接济了一下。
於安然的外祖给了赵大叔一百两作为答谢,还厚葬了丘婆子。
村里的人都很羡慕,纷纷后悔当初没有收养这少年。
江翠花只记得那少年离去时冷漠的样子。
“哦,我想起来了。明天去看看於娘子再说。”江翠花看着一脸贪婪样的江登博,强忍心里的厌恶道。
这样的大哥怎么会是她的大哥?若是还不改其贪婪与喜赌的性子,以后她赚多少钱都不够他花,要想办法让他变成一个正经的人才行。
江翠花回屋做了她拿手的红枣糕准备明天见於娘子的时候带上。
红枣是她娘秋天在后山打的,总有好几筐,全晒成干的了。
她重生后,每日吃上几颗,偶尔用卖绣品得的钱买个老母鸡,放些红枣一起炖,可香着呢,又补血。
她现在这样子比刚重生回来的样子好多了。
她还准备了些绣品,准备明天请於娘子请教。
说是请教,实际上是做为一个借口,去打听一下。
怎么这一世於娘子还没有死?於安然的外祖怎么还没有过来接他?
这是最令她奇怪的,也是最令她不安的。
这两人的存在,是否预示着这一世和上一世的不同?
於瑞秋丝毫不知江翠花的纠结。
她现在正在和於安然准备着年货。
还有十几天就到年了,这可能是她与於安然在黄子岭村过的最后一个年。
得要好好过才行。
到了年关,县城的东西逐渐多了起来。
於瑞秋也准备多置办些东西,到明年开春,不至于那么匆忙。
衣物要提前买好布做好,趁着这个冬季,没有什么事,刚好有空裁衣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