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川真想给自己一几耳光骂自己一句识人不清,怎的就把一个煞星给迎进了映月斋呢?这还是他不清楚玉瑾然便是大名鼎鼎“玉少”的结论。
玉瑾然将发挥他毒舌的特长,从一楼嫌弃破烂到二楼的小家子气,再到三楼嫌弃东西便宜显不出他的档次,总之这映月斋中似乎就没有一样能让他看得顺眼。
“你们就没一件看上去大气点的簪子吗?爷我可是准备拿来送人的!”玉瑾然瞟了一眼面前店小二托着的托盘,烦躁的抠了抠轮椅的木质扶手,很想问一句你们家主子不在吗?想了想又觉得凭什么就该我求着见她?斜飞的剑眉紧紧拢在一起,干脆问道:“你们这儿有没有叫‘蝶戏牡丹’的簪子?”
“蝶戏牡丹?”段大掌柜愣了愣,这名字怎的有些耳熟?是了,前些日子小姐不是让毛巧手和韩千手按照蝶戏牡丹的样子重新浇注了蜻蜓月季、蜜蜂杜鹃等首饰套件的模具,准备在新店开张之时才大量售卖的吗?现在怎么就有人闻风而来了?
段大掌柜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有了疑点后不禁上下打量了玉瑾然一遍,丰神毓秀的年轻公子一个就是大户人家公子,虽然坐着轮椅……,等等!
就是轮椅!这不是前几日小姐画了图交给东市柳木匠做来准备给毛老爷子乘坐的吗?要做成之际他还亲自去看过的,怎的会被这位年轻公子坐着?
“你看什么看?再看小心爷挖了你的眼睛!”玉瑾然见段大掌柜的眼光不离自己暂时残了的双腿,心里的邪火那是蹭蹭蹭的往外冒。
段大掌柜的回了神,微微皱了眉头,有些搞不清楚面前这位公子的身份了,试探着问道:“公子可容小的先去问过家主。”
玉瑾然眼睛一亮,想要的可不就是这个结果,最好杨若兮自动送上门来!心里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顿时就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摆了摆手:“连个小小的簪子都做不了主,算了,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那么多,赶紧的去吧。”
李全和周远可是过来人,再驽钝的人也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不寻常,不禁挤眉弄眼的交换起了眼神,最终周远先开口道:“少爷,小的内急能否容我耽搁一二。”
“去吧去吧!”玉瑾然想象着段大掌柜会怎么给杨若兮禀报,不知道杨若兮又会不会立刻上楼,竟然紧张得无所适从。
李全见着他都快把轮椅扶手上打磨光滑的木料给抠出一大片下来眉头使劲抽了抽,“少爷,您要是喜欢杨小姐可不能这么摆架子!”他们知道玉瑾然单线条的思维方式是不能和他讲暗示这一套的;只好冒着被臭削一顿的危险小心的建议道。
玉瑾然的脸色猛地爆红了数倍,手掌重重一拍:“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说我喜欢她!”标准的恼羞成怒。
“嗯,小的说错了!”李全郑重其事的给玉瑾然拱手行了一礼,道:“咱们少爷是何许人也,岂是一个和离妇人能高攀的?”
“话也不是这么说,只要爷喜欢了,管她是谁都得想法弄回府去。”玉瑾然服的就是别人的夸赞,不管真心与否。
李全本就对他的性子知之十之八九,一抑一扬的把握得不错,刚刚将玉瑾然给哄得面露得色立马又浇了他一盆透心凉:“当年小的也是这样的想法,才求着公主恩典娶了幽兰回家。”
玉瑾然是知道这段旧事的,只是有些诧异李全这时候提这事情干嘛?“你东拉西扯的说些什么?”
“要是少爷也是这么对待杨小姐,小的怕杨小姐也和幽兰一个下场!”这位可没什么效忠的,说不定拼个两败俱伤也有可能!李全仰天长叹,幽兰啊幽兰,你这是给我绑了个什么样驽钝的主子啊,早知道随你去了还快活。